算辞了。」
「你以为这种胡扯的瞎话会有人相信吗!」
「我打算把人生献给莫尼卡。」
鱼沼真的是打不死的蟑螂,不管我和小夜再怎么百般苛责,他就是冥顽不灵地不肯改变心意。明明只是叫他抽手不准再碰莫尼卡。他的意思是不愿放过任何一只猎物吗?这条唯利是图的该死毒蛇。
「花花公子又再要说一套做一套的嘴皮了。」驾驶席的灰原再一次停车并回过头来。「一开始先付出一切,之后再翻脸不认人不就是你的惯用手法吗?口头上跟对方宣称只是跑龙套的配角,然后让对方在串通好的成人影片演出……这次甚至不惜送出生活的援助金,还真是心思周到哪。」
「援助?你在说什么?」
「你在装傻?」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你有送钱给莫尼卡吧!」
「我没有,我顶多请她吃饭、送个礼物而已……」
「呼,不行,找不到。」小夜回座,车子再次发动,「你们在谈什么?」
「在谈这家伙之前曾援助莫尼卡的事。」
「我根本就没有!」鱼沼坚持自己的主张,「我没有送她钱!」
「不然其它还有谁会援助她生活的。」灰原仍注视着前方,发出恐吓的声音。
「大姊大,切披萨时有一种可以拿着滚来滚去的道具叫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
「我们就拿这家伙说谎不打草稿的舌头来试试看那个道具的滚刀是否真的能切断东西。」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拜托你们相信我,这次跟之前不一样。莫尼卡和玛莉卡让我重生了,她们亲身教导了我……什么是对一个人专情,」
我激昂的情绪因为鱼沼的一番话顿时消退了。
在我的胸口里。有某个频频微弱地发抖的东西。
「邂逅了那对母女之后,我打起了要重新过人生的念头。就算在亚洲各处寻找,也找不到像她们两人那么纯粹无瑕又美丽的母女,」
拜托不要。为什么我会被这条没有人性的毒蛇所说的鬼话给动摇呢?为什么我身体的芯会发抖呢?
难道这个名叫鱼沼的男子也跟我一样,怀抱着渴望陪伴在那对美丽母女的——纯真无垢存在的身旁这种近似祈祷的思慕吗?开什么玩笑,居然跟这种人渣一样。可是,紧追着那对母女的耀眼光芒不放,盼望自己能拥有新生的切实心情眼我是如出一辙的。当我一浮现这样的念头,我不自觉地感到自己跟这个名叫鱼沼的男子同步了。
尽管害怕我和小夜毫不留情的攻击,并且因为剧痛而表情扭曲,鱼沼固执地说什么就是不肯改变心意,那个冥顽不灵的态度也是跟我同种的吗?既然他是恶名远播的花花公子,替代品应该要多少有多少不是吗?如果只是随口胡扯,有办法顽固到这种程度吗?
如果这家伙没有说谎。我原本绷起的怒气突然开始萎缩。
如果这家伙没有说谎。那我……我是在干嘛?一想到这,我就全身乏力。不知怎么的有种意识的焦点变得模糊的感觉。
「美佐季姊。你怎么了?」
「嗯……啊。对不起。」
「得再更狠狠教训他一顿才行。」
「啊啊……对呀。」
「你在松懈什么啊,该不会把这样家伙说的事情当真了把。」
小夜的视线望向窗外后,又要求灰原停车了。在她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前她开口跟我放话。
「不认真搞定的话,小心被蝮蛇连皮带骨整个吞进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去……」
咦?
这是?
「等我一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我马上回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这是怎样啊?
小夜的声音拉着一道会反响的尾音。
放开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没有说谎谎谎谎谎谎谎谎谎谎谎谎……就连叫嚣个不停的鱼沼的声音也是一样。不知是不是我太过兴奋晕车的关系,胸口闷闷的想吐,感觉很不舒服。在我恍惚的意识之中,有一个宛如用放大镜众光的黑洞在扩张。这是什么?不要、好可怕,
「我、我也稍微……」
你要下车吗吗吗吗吗……有不舒服服服服服服……灰原断断续续听不清楚的声音感觉好像全被渐渐扩大的黑洞给吸进去一样。是我太兴奋了?还是肾上腺素分泌太多?就在我想呼吸外头新鲜空气、从打开的车门探出身子的时候,我的身体倾斜了。咦?讨厌。潮湿的地面朝我逼感觉上小夜似乎放声大叫,朝这里跑了回来。
从天而降的雨丝打到了我的脸上。我融化坠落到黑暗之中——
*
「外面的天气好夸张呢。」
「嗯,是啊……」
「哦,有闪电。」
「好大的雷。」
「…………」
「…………」
「轰隆隆隆隆隆!这雷落下的地点好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