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一眼之后,便掀开瓢屋的门帘离去了。
伊织系好外套,走在热气蒸腾的街道之上。
往来的行人比起她刚到松江来的时候少了许多。
这全是因为官府为了掩饰回收伪银之举,放出了某个谣言。神藤在出云银山挖到银脉之事乃是天大的谎言,其实是向全国各地的商人借了大笔钱财,以债养债,制造繁荣的假象;事情被藩公发现之后,神藤逃亡,松江藩为了还债,只得把藩库里一箱箱的黄金白银全都拿出来。藩外之人见了这副情景,自然是如鸟兽散了。
“梦醒之后,总教人惆怅万分啊!”
伊织一反常态,感慨万千地说道。一名青年走到她身旁。
(看来也不尽然啊……)
伊织一面想道,一面瞥了青年一眼。冬马鼓着腮帮子说道:
“你别一声不吭地离开别院啊!找得我好苦!”
伊织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你该不会想跟着我到大扳去吧?”
“那还用问?如果没这个打算,我岂会是这副打扮?”
冬马如他所言,从头到脚都是旅行的装束。伊织一脸阴郁地垂下了头,冬马拍了拍她的背说道:
“别那么嫌弃我嘛!我能识破幻影,你能使用魔法;要是神藤还活着,咱们俩在也有个照应啊!”
“话是这么说……’
伊织一时语塞,思索起来。
她不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冬马。再者,她觉得自己有责任看着冬马,以免那邪门的力量再次苏醒;如果有能力,更该加以封印。虽然她曾拒绝过冬马一次,不过现在一想,还是只能带着他上路。
“对吧?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咱们就好好相处吧!”
伊织又叹了口气,冬马却是眉飞色舞。只见他满脸笑容,伸出了手。
“我是失本冬马,请多指教。”
“我们都相识多久了,你干嘛来这一套?真恶心。”
伊织投以冷淡的话语及视线,但冬马不屈不挠,并未放下手。
“别这么说嘛!咱们俩可从来没有好好地自我介绍过。”
“事到如今,又何必——”
“伊织是你哥的名字吧?把你真正的名字告诉我嘛!”
冬马以澄澈的红眼望着伊织。不知何故,伊织不想违抗他的要求。
“告诉你也行,不过你可别在别人面前用本名叫我。”
伊织嘴带笑意,仰望天空。
蓝天之上矗立着雄伟的云峰。
“我是在今天这种晴朗的夏日出生的,所以——”
伊织起先气壮山河,到了中途却变得忸忸怩怩,说到最关键的名字时已是细若蚊声。
“唔?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谁管你啊!谁教你不仔细听?”
“你再说一次嘛!”
“不要。”
“拜托啦!”
冬马伸手去揽伊织的肩膀,却被她狠狠打掉。
“别随便碰我!”
“别这么冷血嘛!”
冬马嘟起嘴巴。
“很不巧,我就是个冷血的女人,要是碰着了我可会冻死的,奉劝你还是罢手吧!”
“真的吗?”
话一说完,冬马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窜到伊织背后,紧紧抱住她。少女的外套随着穿过街道的微风翻飞。
“不会啊!还挺暖和的。”
“——我不是警告过你,碰了我会没命吗?难道你没听见?”
伊织的肩膀在冬马怀中微微抖动着。冬马促狭地看着她,表情却急速结冻;因为少女手中浮现了一个眼熟的魔法阵。
“伊织,慢着,我的伤才刚好,你想杀了我吗?”
冬马伸出双手推开伊织,往后退了几步。
“这主意不错,因为白痴只有死了才会改!”
伊织冷眼说道,将魔法阵高举胸前,瞄准转身逃跑的冬马。
“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