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高明。”
见老是嚷着要报仇的冬马居然有胆怯之色,伊织故意问道:
“你平时可不是这副德行啊!还没见到敌人就怕了?”
“嗯。”
冬马点头,坦白得教伊织错愕。
“无论凶手是天魔党人或是素未谋面之人,刀剑过招,原本就是些微之差定生死,岂能不怕呢?”
见伊织一脸不以为然,冬马问道:
“怎么?不能承认自己害怕吗?”
“倒也不是不行……”
伊织吞吞吐吐,顿了一顿,方又说道:
“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有勇无谋、莽撞冒失之人,见你居然坦承害怕,一时间反而无所适从了。”
“你没搞懂勇敢的真谛。”
冬马捉住伊织的肩膀,将他拉近身旁,两人的脸庞近得可以互相吹气。冬马的一双红眼比太阳还耀眼。
“听好了,所谓的勇敢,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而是虽然害怕却能够勇往直前。”
说完,冬马腼腆地笑了。
“我这张狗嘴也有吐得出象牙的时候吧?其实这是向我剑术师父现买现卖来的。”
“难怪如此铿锵有力。害我一时间还对你刮目相看,真是亏大了。”
伊织啼笑皆非地说道,站了起来。
然而不知何故,冬马腼腆的笑容却深深烙印心底,教他喘不过气。为了甩开这份无法理解的情感,他用力拍了拍冬马的背部。
“好痛!干什么啊?”
“该走了,别顾着发呆。”
“我才没发呆呢!怎么回事啊?没头没脑的。”
冬马正犯嘀咕,土墙角落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人数极多,听不出有几人。
伊织还无暇怀疑是不是失踪的村民,便有十几个武士涌向前来,挡住了伊织二人的去路。每个人都是头巾捆肩装扮,显然是准备大动干戈。冬马起身,心知多问无益,长刀微微出鞘。
另有一人晚一步从土墙之后出现。这个人伊织认得,正是在茶屋强借钱的彪形大汉。
“河田,你犯牙疼啊?打扮成这副模样埋伏,未免太可笑了。”
如冬马所言,彪形大汉用绷带吊着下巴,看起来活像是犯牙疼的病人。伊织觉得有点儿奇怪;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孔与他的记忆重叠之后,似乎少了些什么。
(就像是蝴蝶折了翅膀一样……)
伊织还懵懵懂懂,冬马已先一步找出答案。
“你的耳朵被老鼠给咬了啊?”
伊织这才恍然大悟。那双耳朵如此肥厚,包在绷带之下居然没有鼓起,反而还渗出了一些血丝。
“闭嘴!闭嘴!我要拔掉你的舌头!”
河田发狂似地怒号,拔出了长刀;其余的人也一呼百应,纷纷拔刀,犹如朝天生长的银色稻穗。
“喂,伊织,我说的话有那么值得生气吗?”
“大概是因为你说中了吧!他的耳朵真被老鼠给咬了。”
伊织与冬马毫不紧张,仍在风言风语。背后有一名男子手持奇特的短剑,悄悄靠近他们脚边的影子。
“算了,这不重要。冬马,快抓住我。我知道你想报仇,不过敌人数目太多了。”
“咱们何不合力将他们一网打尽?”
“我拒绝。和白痴扯上关系准没好事。”
说着伊织便要描绘飞翔魔法阵,谁知手指却动弹不得。
这下伊织可傻眼了。莫非自己居然怕得不敢动弹?然而这个念头很快便消失无踪。他冷静下来再试一次,仍是连指尖也动不了。
恐惧如大浪般席卷而来。手掌、手肘、手臂、脚踝、腿、腰、肩膀、颈子,眼皮及眼睛全像结冻了一样,完全拒绝伊织的命令。
“这是怎么回事……?”
不可思议的是,唯有嘴巴能动。
“九兵卫,成功了!”
有个男子在背后大叫,伊织看不见。
“那家伙怎么了?高兴成那副德行。”
冬马回头,一脸错愕地说道。
伊织见冬马还能动,心中涌现了一丝希望,却又觉得不该拖他下水,便打消念头。自己现在的状况只有“魔法”二字足以解释,但究竟是谁动了什么手脚,他却连个底儿也没有。眼下伊织已身陷死地。
“如今只剩一个小喽啰,我天魔党胜利在望!”
河田说道,众人齐声欢呼。冬马歪了歪头,询问伊织:
“他们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吗?”
“很遗憾,我非常明白。冬马,你自个儿快逃吧!”
不知冬马可有发现?河田身后的人,便是方才在田间小路上劝告伊织二人绕道而行的黑痣武士。不管湖畔道路崩塌是真是假,既然他们是事先预谋,想必宅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