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我同样年纪!”
“好了,闭嘴,免得咬到舌头。”
只见伊织的外套翻飞,两人逐渐上升,速度越来越快,不一会儿便甩掉了鬼吼鬼叫的河田,飞向了蔚蓝的天际。
“快把我放下来,臭小鬼。小心我揍你!”
伊织顺了冬马的心愿,松开环抱他腰间的手。方才他们还维持在俯瞰森林的高度,不过现在已经降到了树梢,离地面不过十余尺。
“喂,慢着——”
冬马就像连一根稻草也不肯放的溺水之人,伸手欲抓伊织的衣摆,却没能抓住,直接掉了下去。
他丢下手中的刀,身手矫捷地在空中换了个姿势,虽然得以双脚着地,却收势不住,往前栽了个筋斗,如同曳着尘土的车轮一样滚出小路,直到撞上粗大的橡树根才停下来。
伊织连瞧也没瞧上冬马一眼,如鹫一般从天而降,穿着长靴的脚跟潇洒地踏上了地面。浮在他右手上的魔法阵变得朦朦胧胧,不久后便消失无踪。伊织目光凌厉地扫视四周说道:
“走了这么远,他们应该不会追来了。”
状如头盔、雄伟壮丽的松江城天守阁远远地矗立于东方的天空之下。
伊织正站在一座平静无波的大湖旁。用不着问人,他也知道这是什么湖。瞧那一望无际、澄明秀美的湖面,定然便是松江被称为“水都”的由来——穴道湖。
“真不该让那些攘夷疯子看见我施魔法。”
伊织喃喃自语,为自己的思虑不周而后悔。不想被攘夷志士盯上,就不该在人前使用魔法,暴露身分;但自己却偏偏在他们眼前飞了起来。这下子在城里走动的时候,得要时时小心、处处提防了。
震天价响的蝉鸣声从茂密的林荫之间倾泄而下。冬马抚着后脑勺,站了起来。
“很痛欸!”
“是你要我放你下来的啊!”
“我没叫你‘丢’我下来!再说,我也没拜托你带我逃跑。”
冬马一面忿忿不平地说道,一面捡起长刀还鞘。他拍去沾在宽口裤上的尘土和石粒后,走向伊织。
“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快回去吧!”
“回去?”
“别一一反问行不行?不快点儿回去,瓢屋的老板可有苦头吃了。”
“我拒绝。”
说着,伊织便朝着松江城迈开脚步。冬马见状,连忙喊道:“等等!”快步追上,与伊织并肩而行。
“你该不会是魔力耗尽,飞不起来了吧?”
冬马完全猜错了,但伊织只是默默地继续走路。见伊织不回答,冬马以为他默认了,弹了下舌头。
“早点说嘛!”
说着,冬马拔腿便跑,却被伊织踩住草鞋;所幸这回他迅速地跨出脚,才不至于又跌个狗吃屎。
“干什么啊你!”
冬马回头吼道。
“白痴,别多事。你现在回去才是给店家找麻烦,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吗?”
“我是不懂。为什么我拔刀相助反而是给瓢屋找麻烦?”
伊织追过了停下脚步的冬马问道:
“你不是那家店的保镖吧?”
“的确不是,那又如何?”冬马再度追上伊织,反问道。
“你站在店东的立场替他想想,就算你收拾了那些白痴,又能如何?明天他们的同伙还不是照样找上门来。到时多了这笔仇,他们反而会变本加厉。”
“用不着担心,那些同伙我照样收拾。不是我自夸,我可是北辰一刀流本目录(注:此为段位名称),无论对手如何人多势众,我一定奉陪到底,绝不会弃瓢屋于不顾!”
“那你得收拾多少人才行?”
“直到那些攘夷疯子死心为止。”
“就算你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店东会高兴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茶店,生意岂能好得起来?”
“那你是要我见死不救了?”
“没错。再说这也不叫见死不救。商人向来是耐操耐打,能屈能伸,瓢屋的店东自然也懂得如何打发上门的麻烦。可是你却在一旁煽风点火,我才会出面灭火。以后你遇上事情,可得瞻前顾后!”
冬马愣了一愣,又嘟起嘴来说道:
“放纵坏人为恶,还有天理吗?”
“就算没天理,你又能如何呢?别孩子气了。天下间多得是无可奈何之事,只能逆来顺受。”
“就算真是无可奈何,我也不愿逆来顺受。”
“随你高兴,不过别把那间茶店拖下水。”
“我知道。河田和我也有仇,我会自行和他做个了结。”
闻言,伊织抬头瞪着冬马。
“真可笑,原来你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其实根本是为了私仇借题发挥?”
“别说得那么难听,这和那是两码子事。我是真心想帮瓢屋老板。”
伊织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