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既然都被抓到了,能不能告诉这个可怜的嫌疑犯逮捕的理由呢?」
「好的。我判断是汤浅小姐的根据就是那个指南针。」
我集中精神提防她突然攻击,突然发现明明是二月,身体却热了起来。一个不好甚至会冒汗。
「还记得吗?我在山科站给汤浅小姐看那个指南针时。」
「那时候指南针拼命转呢。」
「没错,那个指南针当初在竹林高速旋转。那个转速到了山科站前依然健在。这就奇怪了。」
我都不知道原来拿着武器一问一答是这么消耗精神的事情。
「这话什么意思?」
「一般来说,离尸体那么远以后力量会减弱。在车站附近或许也有无头尸,但就算是这样,反应也太强烈了。于是我就发觉了。
这个指南针从一开始就是对汤浅小姐本身有所反应。
这么一来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指南针就算离开竹林的尸体也依然旋转。那么,明明就不是尸体,却能带给指南针那么大影响的东西会是什么?你不觉得『犯人』这个答案是最有可能的吗?」
「这说法真有趣。可是,我并没有理由引发杀人事件呀。」
「【死见会】的尸体鉴赏、仪式需要拥有灵力的人,理由随便想都一大堆。当然也有可能是单纯的快乐杀人。」
「就算列出再多状况证据我也无法信服,清者自清。」
「那么,为什么你吹口哨哼了茶茶族的曲子?」
我看得出汤浅小姐发出了类似不成声的叫喊声。
「我之前没说过,我的姐姐是出身自茶茶族这个非常不知名的南方岛屿部族。知道那个部族的歌的人,在日本就只有姐姐一人。今天我在高濑川听到了那个口哨声。我起先怀疑那是幻听,认为都是因为我一直想姐姐的事情才会听到不可能听见的声音。
但我好好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以后,发觉并不是那样。因为那里有汤浅小姐在。与其当成是幻听,判断是别人吹的比较合理吧?」
汤浅小姐一句话也不辩解。也不找「因为我是杂货商,这点小事当然知道」这类难看的借口。
「我之所以挑这种没人的神社碰面,就是为了引你出来。你得知我姓畠山时,应该觉得很巧合吧?因为我就是你前天抓到的女生的弟弟。另一方面,你判断如果可以灭口就最好灭口。所以我才特地出来当诱饵。结果成功了。」
「那么我该怎么做才好呢?去自首就好了吗?」
明明就没人在看,我却摇了摇头。
「不,那种事怎样都无所谓。像电视新闻那样,杀了几个人、或是动机为何之类的事,我都无所谓。只要你能这么对我说就好了。
说:姐姐还活着。」
虽然听起来很蠢,但我就是为了听这句话才甘冒这种危险。
这下要是姐姐被杀、我也被杀的话,坏心的神一定会哈哈大笑吧。
「我是有根据的。那种切断首级的方法靠普通力量根本不可能办到。你应该是把掳来的人在自家或某处杀害以后,再搬到竹林这类的地方吧?……那么,你应该会让被害者活个一天左右才对。」
这根本就不是根据。要避免事迹败露的话,应该在当天就杀害比较自然。但是,我不可能承认那么绝望的推理。
姐姐还活着。然后就算获救,劈头第一句话依然是骂人。
「拜托,请你给点答复。畠山茶茶还活着、还没杀掉她,请你这么说。这不是很简单吗!」
汤浅小姐发出了类似失笑的笑声。然后——
「原来她叫茶茶呀。畠山茶茶还活着喔!」
紧张顿时松懈不少。我甚至想感谢犯人。
「看来姐姐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
汤浅小姐语带关怀地这么说了。
「才没这种事。」
我应该可以稍微出口怨气吧。
「咦?」
「那个人任性得难以置信、满不在乎地做些惹人厌的事,偏偏在某些地方手腕高明、占尽便宜,在我这个弟弟看来,这世上没有比她更烦的人了。」
「你姐姐好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呢……」
「这也没办法。因为这是我自己招来的。」
「这话什么意思?」
「把姐姐从南方岛屿带回来的人是我。所以,就算姐姐给我找了一堆麻烦,都是我的责任。因为姐姐是属于我的。」
我讲到一半自己都觉得「真的假的」,但这该说是毫不虚伪的感情呢?还是深层心理呢?总之应该就是那类东西吧。要是有人问我为什么姐姐重要的话,我也只能回答因为她属于我。
汤浅小姐优雅地吃吃笑了。我实在看不出她有犯人的自觉。
「我跟你说,我的鼻子非常灵,所以我知道你跟你姐姐很亲密。你叫满泰吧?你身上充满了你姐姐浓浓的味道喔。」
这形容真是教人害羞。我的脸顿时发烫,眼睛看向膝盖。
「姐弟味道还可以这么浓密,可说是奇迹。看来你们很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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