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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茶伸出食指抵着我的鼻尖。明明不过是指甲稍微碰到而已,我却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劝你回家走夜路时千万小心,提防遇上试刀杀人的人而丢了脑袋。要是你白白死掉的话,我可饶不了你!街头的吉他声实在太吵了,我走了!」
那家伙留下这句话后,就一阵风似的融人人群。
弹唱艺人的曲子不知何时转变为圆熟柔和的曲子
真是的,这个家伙总是这么没礼貌,就我个人来说,比起夺头犯人,这家伙还要更可怕——这样讲好像太过分了。毕竟茶茶不至于要人命,但夺头犯会夺人性命。
这么说茶茶好歹还是担心我的……怎么可能。毕竟傻傻跟到这里来的我要是在回家路上被杀的话,那当然是会觉得不舒服嘛。
不过,一旦开始在意,就觉得夺头案真的很诡异。到现在还没有犯人的线索,也不晓得被害人是在哪里被带走的,想提防都不知该从何提防起。
这时我发觉有人在叫我。耳朵一直听到执拗的「喂——喂——」声。难道是我掉了东西?
我看向声音来源,只见可丽饼摊贩的女店员不断朝我招手。
那身制服很像海军。厨师风格的装束系着绿领带加以点缀,再配上海贼风的针织帽,一头丰沛得无法完全盖住的乌黑秀发从针织帽底下跑了出来,相当美观。至于符不符合卫生就见仁见智了。
只不过,从我不得不观察得这么仔细这点应该也看得出来,我并不认识任何可丽饼店的人。
「啊,终于注意到我了。嗨,少年,你让我看了场好戏喔。」
「有什么事吗?」我极其事务性地问她。
「你是她男朋友?」
「哈啊?」我发出了类似嗜酒大叔的声音,这是参杂了五成不快感的问句。
「我呢,是她的隐形粉丝。没有啦,因为我一星期在这里打工三天,所以常常看到她。她真的很醒目耶~总是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快步走着。看那个样子,前世应该是武士,侍或物部吧。」(编注:侍是日本古代官人的称呼;物部是日本古代氏族,主掌武器的制造与管理。)
这方面的感觉我也很能理解。她看起来像是披着人皮的刺猬之类的生物。拜这所赐,我总是被弄得伤痕累累。
「不过,最近她看起来似乎状况不太好,姐姐我好担心喔。总是心想:那么强悍的她居然会沮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想得我晚上都睡不着。不过早上倒是睡了。」
搞屁啊。
「然后今天她跟你一起来,就变得那么有精神了不是吗?什么嘛~原来是恋爱啊,果然年轻真好~就是这么回事。」
情绪高昂的女店员就这么讲完了,讲话尖声尖气的吵死人了,八成是附近女子大学来打工的吧。人家说三女成市,她一个人就能达到相同效果,真是节约能源。
「抱歉,我跟茶茶不是那种关系。啊……」
「原来她的名字是茶茶。哦~关系好到直呼名字吗~」
说溜嘴了。这就是所谓的祸从口出吗?总觉得情势越来越不对劲了。店员的眼睛顿时发出亮光,仿佛远处打雷一般。
「我的名字是田边千香露,记住『贩卖一千片香甜可丽饼的露天摊贩』这句口诀就对了。那么你的名字是……?」 (译注:《我甜蜜的苦涩委内瑞拉》一书中拼音译为千夏,此集更名为千香露。)
「关、关屋晴之……」
「哦,关屋是吗?效,我想跟关屋好~好聊聊,不知意下如何?机会难得,就边吃可丽饼边聊嘛。我推荐『三种莓果可丽饼』,四百三十圆。」
「你不请客就对了。」
「你想得太美了,比鲜奶油装饰还美。说穿了就是我现在很闲!也没半个客人上门~现在点餐的话,还附送免费开水喔,客人!」
「那,我点那个巧克力香蕉……」我下意识掏出钱包,我败给她的气势了。这只是中了对方的推销手法而已吧?幸好这没有羽绒被那么贵。
但有人从背后拉我的手。这回又是什么?我什么时候变成艺人了?是乞讨吗?是仙人跳吗?是传教吗?
麻痹的脑袋转头一看,眼前站着奇怪的少女二人组。
要说哪里奇怪的话,就是那两个人极尽对称之能事。
右边穿红衣,左边穿黑衣。右边那个连头发都染成了红色。就连马尾从我这个方向看过去都是右边那个扎右侧,左边那个扎左侧。
再加上连长相都一模一样,所以看起来就像其中一方从镜子世界带另一方出来一样。仔细一看,红头发那个就连眼睛都是红色的。
「我劝你最好别点可丽饼喔。」红的那个说了。
「因为千香很不会做可丽饼。」黑的那个说了。不过要是可丽饼店做不好可丽饼的话,不就不用混了吗?
「别这样啦,不要妨碍人家做生意~人家已经进步很多了。」
田边小姐就连对待这两个年纪仅及自己一半的小孩子都是刚才那种态度。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浮?搞不好她的主成分是氢气。
「十片里面有一片会成功!」
「根本不行啊。」红的说。
「根本不行嘛。」黑的说。
我也这么觉得。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个人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