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哥哥,而那家伙引发事件?家庭出问题、离家出走、夺头杀人、神秘的哥哥。
这种推理太跳跃了。可是,友渊的假设和两个少女的话却出奇吻合。
「你似乎有眉目了呢。」
友渊终于浮现浅笑。
「我不会多问。只不过,我希望你跟畠山同学这么说:『友渊神人一定是这所学校里面唯一一个能帮你解决烦恼的人。』然后,为了安全起见,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敌人或许比预想的还要凶暴。」
友渊应该是出于侠义心才这么说的。可是,说来奇怪,我怎么觉得好像被友渊跟茶茶抢先求婚了一样。
手不知不觉间使力,掐得剩下的咸面包变形了。
「自己居住的城镇治安一旦受到威胁,我就会拿剑。」
跟昨天的话一样。他说着有如正义一方台词的话。
慑于他的魄力,我只能半开玩笑回答:
「诶,如果只是听听那家伙诉说烦恼的话,我这个图书股长应该也——」
「不行。」
友渊的眼睛像阎王的摆饰那样吊了起来。
「绝对不可以涉入。这件事轮不到你这种普通人出头。」
「喂喂,那你又是什么,变身英雄吗!」
「变身英雄……」
友渊鹦鹉学舌似的低声重复。
「虽不中亦不远矣。」
他正经八百这么说了。
「你是打算穿上麦O超人的玩偶装吗?」
我回到教室,茶茶又开始毒舌,惹来哄堂大笑。
并不是说有什么改变了。
畠山茶茶从小学就一直是畠山茶茶,无论何时都是孤高地活着。每次离家出走就换来不负责任的赞赏与不负责任的背后中伤。尽管这样,茶茶依然装成若无其事,到十七岁为止都贯彻着孤高。人家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今后茶茶也会维持这个立场,特立独行于这个世界与社会。
可是我却不敢正视茶茶的脸。虽然视线下意识地追着那家伙,但,那是从背后偷看的旁观者之眼、暗杀者之眼。
下课时间,我们一度对上眼,茶茶好胜的表情顿时映入眼帘。
但她立刻表情一沉,别过脸去。这不可能,简直是天要下红雨了,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于是我连友渊的话都没转达,就这样迎接放学的到来。
拜这家伙率先揽工作上身之赐,明明是二月,我们却要忙着整理图书室藏书,真的是忙到想杀人。
「来,地名辞典,再一本。」
茶茶平心静气地从下面递厚重的辞典给我。我就站在梯子上,把辞典排放到高高的书架上。老实说,我的腰渐渐痛起来了。
「诶,这还有几本?」
「这本是广岛县对吧。才整理到中国地方而已,还有很多喔。四国和九州也还有。」
早知道就不问了。
这种单纯劳动还要再重复几遍……不,还是别算剩下几本好了。
「你就不能再表现得开心一点吗?我还不是放弃了社团活动。啊啊,没有声部长的长号组有没有好好练习呢?」
「没有讨人厌的学姐在反而乐得逍遥,我敢保证。」
我边嘀咕边接过山口县。地名辞典两种、国语辞典、历史事典,扣掉今天恐怕还要再花两天。做了这么多事却连杯茶也没有。人权团体到底在做什么?现在不站出来更待何时?
太阳明明就快下山了,天色却出奇的亮,天空染上了堪称鲜艳的彩霞。看那个样子,太阳或许到六点前都还在。以二月来说,这样的天空已经算顶级了。
这么说来,人生中扮演高二生的时间也就剩一个月而已了,想到这点就感慨起来。升上三年级以后,我们就会分成升学班和普通班。茶茶等于是确定进升学班,所以我们能进同一间教室上课的日子也所剩不多了。然后我们会进不同的大学,就这样渐行渐远。这没什么,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变成大人的。
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难耐?
这个有如牙齿脱落般的不自在是谁造成的?
茶茶背对着我欲拿下一本书。要不逃避直接问的话,就只有现在了。
「诶,你家是四个人对吧?」
「弟弟视同人类,所以是四个。」
「那种注释就免了。」
加油,弟弟。
「诶,你没有年纪差很多的哥哥或姐姐吧?」
茶茶的手似乎停了下来。
「并没有喔,我是货真价实的畠山家长女。不相信的话,要我拿户籍给你看吗?搞清楚,健全的我家并没有私生子!」
茶茶像推骨牌一样一口气滔滔不绝说了。什么嘛,这不就是平常的茶茶吗。
「不过,为什么你会问这种问题?」
这问题理所当然,但问得这么直接,实在难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