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痛得要命。
我以谁也听不见的声音说了句「对不起」。
果然不行,不能做这种事。我转头看背后,眼神满怀期待的同学形成了人墙。我已经进入了圆圈内侧。
「左女牛同学,你应该晓得这时候停止会有什么下场吧?」
劈哩、劈哩。痂由上而下剥落。我现在的心情就像是自己的衣服被脱掉一样。只要心一横,一秒就结束了。一秒就——
「没关系。」
实祈在这种时候露出了温和如三月阳光的表情这么说了。
「是左女牛同学就没关系。」
你终于记得我的名字啦,混帐东西。
于是我想开了。我抓住浑身散发乳臭的实祈的手用力拉,实祈就这样从压制住她的男生手中挣脱开来。我撞开体弱多病的户田同学脱离人群。途中我和目瞪口呆的如出一辙二人组对上眼——但无视她们。我就这样抓起自己的书包。虽然直笛快要掉出来了,但没问题。我们拿着这个和实祈放在门口旁空空如也的书包,就此离开了教室。
我全力打破了「不要在走廊奔跑」的目标。
对不起,明天我会道歉。
我全力冲刺,紫红色百褶裙随之翻飞。
就算会走光,现在也都无所谓了。
跑、快跑。
「要去哪?」
实祈慢条斯理地问我。
那还用说。我带实祈到游泳池去——
「给我憋气三秒。」
我把实祈整个人浸到水里去。牛奶薄膜在水里载沉载浮。
在湛蓝水中,实祈的皮肤在我眼里不知为何显得剔透。
实祈起来以后,浑身充满氯味。
「好,这样就洗干净了。」
「接下来要去哪?」
实祈这么问道,身上的淡绿色T恤不断滴着水。
「要去很远的地方喔。话说实祈身上有钱吗?」
「没有。」
这就没办法了。不能搭公车或电车的话,就沿着公车路线往北走吧。
我牵着实祈的手一路往北、往北、往北。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们学校靠海。从学校南下三分钟,跨越国道二号线——等红绿灯的时间足以看完一回漫画——之后就会到渔港。很遗憾的是我只会游十五公尺,再说附近的海水浴场都是水母,所以往南走绝对是条死路。
其实我是想回家一趟拿了钱再走,但是这个时间妈妈要打工不在家。啊啊!要是有一张千元钞票的话,我就可以搭电车到表妹茶茶家了!
总之我想远离学校,光是待在附近,就会被那个浮躁血腥的气氛给感染。
班上同学目露凶光,宛如某种拿羊当祭品的宗教仪式。祭品啊,实祈的确差点就要被当成贽人了。
我无意责备大家,都是那个神秘二人组不好。我内心某处也曾兴奋不已,好多眼眼睛要求见血。但那并不是人的欲望,只能说是眼睛的欲望、或是气氛的欲望。
我不知道那两个人是何方神圣,也不想知道。知道就完了。这是恐怖故事的常识。
不知不觉间学校的时钟台变得好远。我们再也回不去那里了。
我跟班上三十个同学外加两个危险人物为敌了。现在我的桌椅想必也被涂成了不堪入目的样子吧。原来所谓的亡命就是这种感觉。这明明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却觉得好悲哀。
开往北方的黄色公车经过我们身旁。车子里面开着冷气,感觉好凉快。
七月的太阳像守卫一样监视着我们,无论我们逃向哪里,太阳都在头上笑着,于是我们躲进树荫下。实祈的T恤也已经干了一半了。
快步走了十五分钟以后,我整个人汗流浃背,我为自己不是冰淇淋做的这点感谢神。
穿过住宅区以后,我们来到一条比较宽的路。我看了一下途中经过的冲印店的时钟,得知午休时间还没结束。店里面传来「笑笑也无妨」的主题歌,墙壁上则写着陌生的地名。(译注:塔摩利(森田一义)主持的午间直播节目。)
实祈明明就知道真相却默不吭声,像多娜多娜的牛一样任我拉着走。就算实祈再轻,我也只有比平均身高再多三公分而已,真是累人啊。至于体重则是秘密。
「我跟你说,实祈,刚才教室里有两个女生喔。你认识她们吧?」
「我也不想认识。」
「那是魂人?」
「没错。」实祈点头。我想感谢喜欢神秘学的自己,能够这样坦然接受现实。
「看样子她们觊觎着实祈的性命这件事确实不假呢!这么说实祈是贽人了?」
实祈再次点头。现在已经轻松刷新了跟实祈交谈的最长时间记录。照这样下去,和别人牵手的时间记录似乎也能轻易突破。
「魂人到底是什么?详细告诉我嘛。」
实祈歪着头说「是一群残忍的家伙」。
据说魂人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背面还有另一个奇怪的世界,魂人有时会为了觅食从那边来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