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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得。」
荣原实祈看都不看我一眼,那个态度惹毛了我。
「我劝你赶快认输。你要是不道歉,就等着好看。」
「我们有一较高下吗?」
荣原实祈歪着头。我总觉得那个动作人工得像是电视女演员的动作。
「好,在你哭出来以前我是不会罢休的,快给我认输。要知道我是班上朋友最多的人。像你这种孤芳自赏的个性,要是被欺负了可是很难脱身的喔!」
我都这样威胁她了,荣原实祈还是像不懂日文的外国人那样愣在那里。对牛弹琴、马耳东风……这些谚语掠过我的脑海。我当场转身。虽然总觉得无法释怀,不过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只会觉得更凄惨而已。
「啊,对了。」荣原实祈说了。
转身就要离开的我当场停下脚步。来了。她也要下宣战布告?这样事情就好办了。因为我的资料库也包含了如何应付好胜的人的方法。
「你是阪本同学吗?」
我差点滑倒。
「不对。我是你座号后一号的左女牛明海。」
从那天起,捉弄荣原实祈就成了我的工作。这当然是为了揭穿她本性的崇高目的。我跟班上任何人都能混熟,以往也都是这样。
话说,全名实在太繁琐了——毕竟荣原实祈有四个字——以后我就叫她实祈。
下次作战在五月后半最初的游泳课实行。
我趁实祈换好衣服出教室时,把她的内裤和裙子藏起来。藏在扫具柜后面应该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好了,实祈,我看你怎么办?
「咦?不见了。」
听到这个声音时,我费了好大劲才克制住自己不要扬起嘴角。衣服不见是典型而有效的办法。这种实际困扰就算逞强掩饰也没用。
「哎呀,下课时间要结束咯?男生要进来咯?」
「嗯~对啊。」
实祈拿毛巾搓擦着湿答答的头发。她的动作一向很慢,效率大概只有常人的七成。
她现在似乎还游刃有余,不过应该马上就会花容失色,陷入恐慌了。没想到——
「算了,没差。」
实祈开始把T恤穿在泳装上。
「你在做什么啊!」
「反正不见了就是不见了,而且我又不是光着身体。」
实祈泰然自若地坐在位子上。一副「这就是我的便服」的样子。
「问题不在这里吧!不是有所谓的世人眼光或社会观点吗!」
「你知道好多生词喔。那个,樱井同学?」
「是左女牛!这个姓氏很少见,拜托你记起来啦——啊,男生进来了!」
门一打开,男生像是走进非洲部落的家一样目瞪口呆看着实祈。这一幕的确是很冲击。换作我是男生,嘴巴应该也是张到苍蝇可以飞进去的程度。
「那个……更衣时间应该已经结束了吧?」座号倒数第二的吉田同学这么说了。
「我的内裤和裙子逃走了。」
实祈意兴阑珊地看着上次理科实验的结果,跟我爸早上看报纸时一样意兴阑珊。反正实祈也从没摆过快乐的表情。
这时岛津老师进来了。
「荣原……你去保健室借体育服来。」
老师打量了实祈全身三遍以后这么说了,眼神有点下流。
我做的坏事在隔天临时全校集会上被当成是溜进学校的宵小所为。毕竟我总不能跟老师报告内裤跟裙子在扫具柜后面,自然也乐得把责任推给不知名的变态。抱歉,在我们成为推心置腹的朋友以前,内裤和裙子就交给我保管了。
我不开心。游泳课事件应该也是实祈获胜吧!因为最后慌了手脚的人是我。
就结论来说,实祈确实胆识过人。
比方说上音乐课的时候,因为前田老师很随便,所以课常常会上到最后剩十分钟没事做。这时老师就会问:「有没有人有想唱的歌?」开放同学唱喜欢的歌。我就利用这点说:
「老师,荣原同学说她想独唱!」
实祈当然不可能会说这种话。我的作战是想让内向的实祈伤脑筋。
没想到实祈显得很困扰的样子站起来以后,发出老师为之瞠目的女高音高歌了一曲。那个实力之好,相信就连后面的贝多芬照片都会悄悄微笑。
她唱完以后,大家不约而同鼓掌。那个声音好得教人怀疑她是不是职业歌手。下课以后,老师还推荐她进音乐社,结果这次反而是往实祈脸上贴金。
我心想这样不行,于是立刻出下一招。
这招实在很老套又丢脸,就是偷她的笔记。既然实祈是那种用功冷静型的学生,笔记要是不见,打击应该很大才对。虽然实祈没戴眼镜,不过看她打躲避球的样子也知道她是室内派。
机会在下下次游泳课到来。我事先到厕所去慢慢换泳装,目的当然就是留到最后再走,好搜索实祈的桌子。我把她的桌子翻过来一看,里面就只有几本普通至极的笔记本,数量刚好等于科目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