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而魂人的食物就是这个世界的人。
如果这个世界的人要是消失,不管是谁都会发现异状。但魂人的食物是人类的存在记忆,所以不会有上述的问题。比方说我们班一号是赤坂同学,但或许前面其实还有一个青木同学,只是某天青木同学被带去未知的世界,而全世界的人都忘了青木同学而已。
「真不敢相信耶。人要是这样接二连三消失,应该会出问题吧?比方说每天固定和情人讲一小时电话的人,要是某天情人消失了,那一个小时就会悬在那边。那个人可能会觉得『咦,这个时间我应该会做什么才对……』」
「确实是这样。」实祈点头。
「所以贽人才会存在。」
魂人要消除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事物似乎也是需要劳力的。相较之下,(拿走本来就不存在的人的记忆就轻松多了。有才异常,就算消失也无所谓——这就是贽人。
「我并不晓得贽人的由来。不过我好歹知道自己是过客。」
「过客?」
「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意思。」
这句话听起来好悲伤。
「其实我也不太懂何谓死亡,毕竟没活着也死不了。魂人会使我们进入假死状态,等我们醒来以后,再来拿走我们的记忆,就这样一直重复同样的事。」
「也就是说实祈会复活?」
「有点不一样。因为我们不算活着。不过应该还是有类似死亡的恐惧。就像睡着一样,却一点也无法安心。心和身体都在喊着别睡啊、别睡啊,但整个人被一点一点吸进黑漆漆的世界里。啊,还有啊……」
「怎样?」
「我渴了。」
骗人,你明明就连一滴汗都没流。我可是已经精疲力尽了。可恶,真没办法。我从小钱包掏出仅有的一百元和五十元硬币,投进自动贩卖机按下运动饮料的按钮。妈妈说夏天中暑很可怕,所以每天都会给我果汁钱,然后再从每个月的零用钱扣掉五百元。
「这给你,别说丧气话了。」
实祈一点也不可爱地说了句「谢谢」就接过宝特瓶。事态如此危急,紧张感却不太够。
「话说实祈不怕吗?」
「怕什么?」
「实祈的性命可是有危险喔,但实祈却总是漠不关心的样子。该不会所谓的贽人都是这样的吧?」
「没这回事喔。不过记忆被抢走好几次以后,渐渐就会变得麻木,因为就算感动也没用。这个,谢谢。」
实祈把宝特瓶交给我。
「要是你早上起来却发现昨天以前的记忆统统消失,你会怎么想?」
实祈突然发问,杀得我措手不及。不过实祈似乎无意等我回答,就马上急着说下去。没错,我们没有时间了。
「等我发现时就已经是这样了,昨天以前的事一点也想不起来。我想一定是被魂人吃掉了。其实就连被吃掉的事都不记得了,就只有害怕魂人的感觉还留着。
这真是太残忍了。这样实祈不就像是只为了被杀而存在一样吗?不能容许这么残忍的事发生!那个什么儿童权利公约应该有写才对。
「就没有什么可以逃离那些家伙的方法吗?」
「有啊。」
实祈给了一个意外的答复。我还以为绝对没有办法呢!
「那需要借助左女牛同学的力量。」
「该怎么做呢!?」
我很高兴自己能帮得上忙,整个人充满干劲。
「所以要是真的无计可施的时候,我希望你杀了我。」
这句话很寻常,在连续剧或电影都似曾听过。
但我却有一种走楼梯踩空的感觉。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做得出那种事!」
「我会丧失记忆是因为被魂人吃掉的缘故。在那之前要是被别人杀掉,那些家伙就会失去机会,然后左女牛同学也会记得我。」
「这样就我一个人而已耶。」
我想起之前那本书的内容——一、只有杀掉贽人的人会记得这件事。
「一直以来就连那样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祈乌溜溜的眼睛注视着我。实祈并不是变得消极,这是她尽其所能得到的结论。
但我是不会认同的。
「你真的好好思考过了吗?就不能让别人留下记忆吗?应该有什么秘技吧?比方说在街头演说,请大家『不要忘记我』之类的。」
「那样做没意义。」
「对了,你不是很会唱歌吗?你就在车站前面摆个吉他盒,当个街头艺人就好啦。」
实祈看我一点都不同意她的话,当场皱起眉头。
「没用的,再说歌声会吸引魂人过来。」
五、贽人的歌来自遥远国度。七、魂人循着歌声而来。
又跟那本书的叙述一样。那个美妙的歌声就连魂人都会被吸引过来。
「所以我并不想唱歌,这样会缩短活着的时间,再说反正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