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痛,但我能够为你哀悼。
在一切结束前 变成机器人 等着吧
天谴之刀啊 刺进 他们胸前!
你顶多就只剩祈求上天惩罚这条路可走。
有把柄落在他们手上的你不得不主动前往他们的巢穴,那个看似森林小屋的巢穴。那里非常整洁,一点也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那里没有生活感,并不是用来给人住的。在那种山上,靠着只有啤酒的冰箱要怎么过活?
在他们来之前,你不得已拿啤酒充饥。自己不幸沦为他人的食物,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填饱自己的肚子。
你将自己的境遇比为贽人,藉此保持内心平稳。不得不坚称这是个故事的你究竟怀着怎样的心境?
贽人要被魂人杀掉。必须要有人杀了不敢死的她。
而那个人选非我莫属。
不过,那个时间要是可以再晚一点就好了。
情况实在不容等到一星期后的表演。最近你身体状况好差。老实说我真不敢相信你今天居然还可以有这种表现。尽管连拿吉他都很吃力,你始终没有放弃演唱。
我打开吉他盒,里面什么也没装。
那个吉他盒刚好容纳得下你抱着吉他的小小身躯。你睡得好安祥,只有脖子的瘀痕是多余的。我真希望可以不要在你身上留下任何伤就替你了结。故事登场人物不可以受伤,白雪公主就是要完美无瑕。
我把背包也放进吉他盒里。背包里面放着直笛和好几片CD—R和MD。一想到你真是个彻底的音乐人,我就不可自拔地难过起来。
或许你早就知道自己会被杀,所以你才会带这把直笛来。
我把直笛收进背包,放在你胸前,尽可能不要让你肚子着凉。
在阖上盖子前,我与你对上眼。你不肯睁开眼睛,该死的泪珠滴落在你脸颊上,我这个愚蠢的杀人犯明明就没有权利哭。
不对,能够为乌子哭的人,就只有我这个愚蠢的杀人犯而已。
因为会记得贽人的人,就只有杀了贽人的当事人而已。
你消失了一个星期都没有任何人在意,也没有人提起表演的事。你从大家面前迅速退场,所以连丧礼也没有。你甚至不需要淡忘的仪式,这样下去大家都会忘了你。
只有苦涩委内瑞拉唯一一次单独现场演唱的光景与声音在我耳边萦绕不去。自称贽人的女孩,再见了。
「——本来应该是这样。」
我点的拿铁咖啡早就冷掉了,所以我连一口也没碰。我知道冷掉的拿铁根本喝不得。
「我马上就发现事情不对。大家都不认识她这个人。那不是遗忘,而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自从我杀了她的那天起,她就从这世上消失了!」
我连连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也意会过来了。
「我想起贽人的传闻。后来我确认了一下,发现她的类型跟贽人太雷同了,但我没告诉任何人。毕竟说了一定会被别人当怪人,而且我自己也不是很有自信。我这个人平常对别人漠不关心的,根本想不起来半个国中女同学的名字,但乌子跟那不一样。我会怕……」
「为什么?」
「乌子对我来说真的是无可取代的挚友。就算拷问我,我也不会否定这点。可是,万一是我疯了,凭空捏造事件,自以为三年前杀了不存在的同学……万一荒川乌子真的不存在于这世上任何地方……」
我喝光了冷掉的拿铁。是淡淡肉桂风味。
「我相信你。」
我鼓起勇气往前踏出一步。
「因为我也杀过她,在小学的时候。」
神野同学当场张大了嘴巴。
「她叫实祈。虽然名字不一样,不过我想她们一定是同一个人。」
「你怎么知道?」
神野同学依然目瞪口呆地问道。
「乌子有一把直笛对吧?那是我交给实祈保管的东西。」
「实祈……」
神野同学愣怔地重复我所遇见的贽人的名字。
「我们去确认看看是不是幻觉。我也会跟你一块儿去。你还记得埋在哪里吧?你放心,要是她出现了,我会负责照顾的。」
隔天,我们搭着开往山阴的电车,一路颠簸了四十分钟。大半乘客在途中的地方都市市中心站就下车了,车厢空荡荡的。拿大纸袋装着铲子的我们看起来应该很可疑吧。我明明就没做坏事,某种类似罪恶感的念头却揪紧了胸口。
车站前真的什么也没有,一出票闸就看到一大片农田。我本来以来接下来要开始爬山,会很费劲,没想到才十分钟就抵达了案发现场的神社后山。
反而是心理准备还来不及做好呢。
「这里。」神野同学说。连朵花都没供奉的泥土地面,那里真的是一点装饰也没有。我顿时露出了又哭又笑的表情。这块黑土诉说着死是如此悲惨,想掩饰也没用。
我跪了下来小声说了句「实祈」,有如乞求原谅的基督敦徒。
实祈就埋在这里。只是这样就足够让我无法动弹了。
忽然问我听到女孩子「啦啦啦」的声音,宛如兔子叹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