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认识头子的就只有我跟饭纲吗……」
「毕竟小光跟饭纲才出道三年嘛。」
「我也是我也是!我跟小光一样!我们是同期!是好朋友!」
阿仁在沙发上跳来跳去。我倒是不认为我们称得上同期,毕竟我们得到的奖项不同啊。
「我出道当时可有名了,人家都说我一出道的气势就像耕耘了十年的作家呢。」
「你只有态度够嚣张吧!」
「不不不。池袋原本就是资深作家们聚集的场所啊。」
是这样吗?
「杂司谷的墓地里不是睡著许多前辈作家们的灵魂吗?像是小泉八云、夏目漱石、岛村抱月、泉镜花、永井荷风……」
「听你这么一说,那边是以作家的坟墓之多而闻名的吧。」
「自从妖怪作家们聚集到这里之後,那些前辈们就变得很容易显灵。一时之间,池袋整体的灵能量变得相当不稳定呢。而收拾这种局面的就是头子。虽然我也梢微帮了点忙就是了。」
「那、那么你应该很清楚头子这个人吧?你知道谜题的解答吗?」
阿仁把身体探向桌子上。
「你可以把谜题的内容再说一遍吗?」
那是对谁而言都非常重要的东西,但也是能毫不保留地轻易舍弃的东西,同时也是能随时以原本的形式拿回来的东西。阿仁覆述了头子的问题。亚里沙把指背靠在嘴唇上,恩考了好一会儿。
「……也就是说,只要找到那个东西,仁就能适应池袋这个地方吧。总觉得寻找这件事情本身仿佛也带有意义的样子。」
我和阿仁面面相觑。虽然我们从未这么想过,不过她这么说也没错。这个谜题应该不会只是普通的猜谜游戏而已。
「这个问题太抽象了,我也摸不著头绪。」
亚里沙摇摇头。
「是吗……」
「马子不是正确解答吗?」
「女性才不是『东西』呢。」
「只要到了床上,我跟马子两人都会变成野兽啊?(注43)(注43东西的日文是もの,而野兽的日文是けだもの,所以这句话有女性变成野兽(けだもの)时也是一种东西(もの)的意恩。))。」「你少罗唆」
「小光解读『东西』道个词汇的观点会不会太狭隘了呢?」
「等等,亚里沙,为什么连你也偏袒这种性骚扰淫梦魔啊?」
「毕竟你是小说家嘛,我觉得你对事物的解释再扩展一些会比较好哦。」
「毕竟小光跟我不同,你完全不懂女人心嘛。」
「为什么话题会扯到这啊?」
「真的一点都不懂呢。」「一点都不懂呢。」你们干嘛异口同声地这么说啊?
「刚才要出门的时候也是,小光又惹饭纲生气了。」
「那是在生阿仁的气吧。」
「不对,她在生小光的气啦。」
「为什么?你倒是把理由说来听听看啊。」
「虽然我不知道理由是什么,不过只要看饭纲的脸就知道了……能让饭纲那么生气的就只有小光而已啦。」
这根本就说不通嘛。当我正想把怒气跟乌龙茶一起灌进肚子里时,亚里沙带著依旧笑盈盈的表情开口说:
「饭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太高兴的呢?」
「咦?」
我握著表面凝结水滴的玻璃杯,就这样恩索了起来。是最近这一个礼拜才开始的吧。是阿仁来了之後吗?不,正确地说——是跟小翼三个人一起去打柏青哥的那天开始的。当我从家庭餐厅回到家里时,饭纲就突然发火了。从那以来,她就特别针对阿仁跟我。
「阿仁,你去打柏青哥的时候对饭纲说了什么吗?」
「没有啊。不过在我不停连庄的那段期间里,隔壁的饭纲倒是狂输就是了。」
她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好几天吗?虽然赌输了是一定会生气的,不过那家伙大概只要一天就会把这种事情给忘得一乾二净了吧。
「那天……是十一月二十八日吧?」
亚里沙突然这么说。
「而小光白天来这里工作时,饭纲都待在小光的房间里吧?」
「恩。是这样没错。」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咦咦咦?」
跟日期有关吗?话说回来,她从刚才那些情报里知道了什么啊?
「那天是样书寄来的日子。小光,你有签收过的记忆吗?」
「样书?」
发行我作品的公司大约在每个月的十号发售。作者用的样书大概会在前一个月的月底寄到。由於我这个月有新书发行,所以出版社应该会寄一本样书过来才对——
这么说起来,我才发现自己没有签收过样书的记忆。怪了?
「我想八成是饭纲帮你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