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恐怖的事情。
「呜——我也好想潜水啊。」饭纲把尾巴弯成8字形,同时眺望著岛屿。
「我们改天再来玩嘛。下次也带小姬跟小翼一起来吧。:父姆说。「辛吉司跟男爵就免了。还有,寝室只要一间就够了。」
「艾姆自己一个人从东京湾游到冲绳吧。」
「你好『薄刻』啊。」
我现在的心情就像明明忘了什么东西,却又直接离开一样。当然,我说的就是阿光。我连再见都没对她说过。
受不了日晒的男爵钻进船舱里去了。饭纲和艾姆也因为输给了冷气的诱惑而随後跟进。不过我却没有将手指抽离栏杆。目光也没有离开西表岛那逐渐溶人海平线的绿色影子。
「你在生我的气吗?」
身旁的亚里沙这么说。
「……咦?……不。没有这种事。」
「对於我完全不把阿光的事情告诉你,你不会感到烦躁吗?」
既然你知道的话,就告诉我嘛。我有一点这么想,却没有说出口。我并不觉得生气,也不感到烦躁。我的情感并没有那么炽热。毕竞我在短短三天前才刚认识阿光,我对这个女孩的了解并没有那么深。
我只是觉得不太舒畅而已,就像海藻缠著锚一样。
这份心情也随著逐渐变绿的岛影一起被抛在白色浪涛的彼端。
擦拭著脖子上的汗水,我也进船舱里去好了。感觉好像快中暑了。当我通过还继续凝视著西表岛的亚里沙身旁,正准备走向舱门时。
四周突然暗了下来。我感觉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我惊慌地抬头一看,只见鼠灰色的云层不知不觉问覆盖整片天空,遮蔽了阳光。刚才明明还那么晴朗啊。当我因为脚下的甲板大幅倾斜而差点跌倒时,某个人抓住我的手腕,用力地把我拉起来。
「你没事吧!」
是亚里沙。她一手撑在船尾的栏杆上,一手紧抓著我。
滔滔巨浪开始蹂躏船只。好奇怪,我这么想。的确,天气恶化了,风势也变强了,不过浪怎么可能会突然变得那么高。
「小光,到里面——」
轰然雷鸣抵消了亚里沙的声音。
「暴风雨来了!快进来里面!」
晒得黑抹抹的粗壮船员从船舱的窗口探头大叫。我和亚里沙在甲板上脚步踉呛地左右倾倒,好不容易抵达了舱门。背後闪过的第二道闪电将我们赶进船舱里头。在关上门的那个瞬间,我的脑袋里响起一阵声音。
『——小光!』
吓了一跳的我正准备回头时,亚里沙把我按进座位里。
刚才的声音该不会是。
「海浪很怪!=船在原地打转!」船员们慌了手脚地大叫。十来个双人座包夹著通道并排在狭窄的船舱内。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其他乘客。饭纲毫不顾虑地露出耳朵和尾巴,并且放出妖气戒备四周,男爵也摘下太阳眼镜,用那双染成一片通红的眼睛瞪著窗外。好几滴雨水流过玻璃窗,模糊了视野。
「麻烦你们把这个符纸贴在四个方位。」
亚里沙从腰包掏出符纸,然後扔向艾姆和男爵。通往船尾的舱门内侧已经贴上一张了。
「难缠的家伙追上来了。」
男爵一边把符纸用力地按在窗户上,一边呻吟。除了我以外,没有人听见接连而来的雷声之间穿插著一个声音吗?这一点我不知道。
『小光!汝不是要一直跟咱玩吗?』
我试图起身冲向船舱的舱门。不过亚里沙的手指却深深地陷进我的肩头。
「不能出去!外头很危险啊!」
「可、可是。」
那是阿光啊。她是来追我的吗?这场雷雨和海浪都是阿光干的好事吗?
当男爵、艾姆,以及船员们正把头凑在一起交谈些什么时,一阵强烈的震动袭击了整个船体,使得船身大幅地倾斜。饭纲摔倒在座位间的通道上,我连忙过去撑起她的身体。
那似乎是什么东西掉落在甲板上所造成的震动。接著响起了刮弄钢铁的声音。
『小光!汝要丢下咱吗?』
那是快要哭出来似的声音。当我环视起众人的脸时,我才明白,听得见这个声音的不是只有我而已。
「我去!那个死小鬼,这次一定要跟她分个高下!」
饭纲在我的怀里露出獠牙。
「这样太乱来了!饭纲,请你乖乖地躲在船舱里!」亚里沙的声音传来。
「为什么?那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小鬼啊!我可是狼哦!一
「她不是普通的小孩——」
说到一半,用背部抵住舱门的亚里沙又闭上了嘴。她的嘴唇微微泛白。为什么她要保持沉默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亚里沙—她在隐瞒什么呢?
「亚里沙。船员们都关在操舵席里了。你要说什么都没关系。」
男爵在船舱的另一端这么低喃著。吸血鬼的眼里寄宿著危险的光芒。艾姆大概正在拢络船员们吧,短阶梯上只看得见他的背影。每当船身一摇晃起来,敲打在玻璃窗上的雨势又变得更为剧烈,雷光与雷鸣的间隔正逐渐缩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