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我有用喉咙跟胃袋品尝啊?」
「那是因为尸鬼是妖怪嘛。」你也是吧!
「小光,背我……」
站不起来的饭纲就这样一直坐在路旁的围栏上,同时一脸可怜地用右手按著腹部,左手还拉著我的袖子。
「我才不要呢。你以为距离有多远啊?」
「我的胃袋到喉咙的距离大概是三十公分左右。我快吐出来了呜呕呕呕呕。」我不是在问这个!
「小杉井,你要不要去哪儿借台拖车来用啊?」
「呜哈哈,这样就跟带子狼没什么两样嘛。不过坐在拖车上的变成狼就是了。」(注2)(注2带子狼,原名:子连九狼。讲述前公仪介错人抨一刀带著独予大五郎踏上刺客道之旅的故事。带子狼指的正定剑技高超的主角抨一刀。)
「我哪能做出那种丢脸的事情啊!」饭纲露出她的獠牙。难道被人背就不丢脸吗?
当莫可奈何的我真的打算背著她走时,饭纲却又提出「不要压迫到我的腹部!」这种无理的要求,这让我不禁认真地考虑著要不要把她就这样扔在人行道上,自己一个人回家算了。而且首班电车差不多就要开了,所以艾姆和尸鬼也很无情地扔下我们两个,自顾自地往车站的方向走去。
「好难过啊……明明我也没做什么坏事啊……」
「快向衣索比亚那些为饥饿所苦的孩子们道歉。」
「衣索比亚在哪啊?距离池袋几站啊?」
抱歉。是我错了。真的是我不好。
「呜呼。对不起啦。我会好好道歉的,你就帮我的肚子想想办法吧。」
饭纲一股脑地趴在柏油路上,耳朵也无力地垂了下来。拜托你快起来,这样很丢脸的。
结果我让饭纲靠著我的肩膀站起来,然後一边小心不去碰触到她的腹部,一边像是拖著她似地把她一起带回公寓。我们住在杂司谷一处邻近鬼子母神堂的公寓。因为我们两人是邻居,所以就算饭纲每天都会制造一些麻烦事,我也不能视而不见。饭纲一到玄关口就倒在地上缩成一团,我只好无奈地为她清理房间,整理出一块床铺的空间。铺好棉被後,我便滚著饭纲的身体,把她运到床铺上。
「我决定再也不暴饮暴食了……我从明天开始要过著谨慎克制的生活……」
「是是是。」
「还有,我也不要再当废柴人类了……」
「你本来就不是人类吧。」
饭纲用力地抓伤了我的手。
不过隔天——正确地说是当天下午,当我在自己的房间内将脸埋在坐垫里打盹时,敲门的咚咚声吵醒了我。我爬到玄关口,只见饭纲露出闪烁光辉的大眼与激烈摆动的三角耳,并且这么说:
「我肚子饿了!小光,快做炒饭,我要大碗的!我只带了乌龙茶过来而已。」
(插图)
我的叹息在胃袋正上方一带盘据了好一会儿。
「……你昨天是怎么说的?」
「你是说去阿拉斯加喀光整头鲸鱼那件事吗?讨厌啦,小光。别把这种话当真嘛。」我才不是在说这个呢!不过我已经睡饱了,也没有反驳饭纲的力气。而且我打开冰箱一看,里头也确实还剩下冷饭、火腿、鸡蛋跟葱。
「小光家的冰箱里放了哪些东西,我可是了若指掌呢。」
不要一脸得意地说出这种话。不过当我切好材料,并且开始用炒锅热起油时,连刚起床的我也被激起了食欲。人体真是不可思议啊。
饭纲只用三十秒就解决了大碗炒饭,接著便仰躺在榻榻米上,再度痛苦地挣扎著说「我吃太多了……好像快生了呜呜呜呜呜呜」,真是个学不乖的家伙。
*
九月底。在硬是塞得满满的工作中,超过截稿日期的稿子一点一滴地堆积起来。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我反覆过著连做饭的时间也没有,整天和原稿搏斗到天亮,然後就这样昏死在电脑萤幕前,等到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的生活。由於我的胃袋到第五天终於忍不住发出了悲鸣,而且在肮脏的房间内执笔只会让人意志消沉,工作效率几乎趋近於零而已,於是我便离开了房间,顺便到外头转换一下心情。
我们时常聚会的家庭餐厅还是像往常一样没有半个客人。
「要是强尸作家能再来五个的话,这家店或许就会有盈余了吧……」
绑著马尾巴、通称蝶妮子的年轻女服务生这么呢哺著。在她的视线前方,尸鬼正大口吞著快满出桌面的大量料理。尸鬼的正对面则是不惶多让地塞了满嘴薯条与炸鸡的饭纲。被两人的气势压倒的我好一阵子都无法接近她们,就这样把笔记型电脑夹在腋下伫立在蝶妮子身旁。尸鬼每个月在这家店到底花了多少钱呢?话说回来,那个人的版税该不会都花在伙食费上吧?
「话说回来,你要点什么?」
「咦?啊、恩,我要乌龙茶。」
明明我没吃午餐就过来了,却完全没有食欲。我戒慎恐惧地靠近已然化为战场的那一桌。
「哎呀,小杉井。你还真是热心工作啊,居然还带著笔记型电脑过来。听说你的原稿现在很不妙哦?」
「都是因为小光不帮我做早餐,害我已经连续三天都吃家庭餐厅了!你这个混蛋!」
由於两人在说话的同时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因此油滴、肉片与血沫也不断飞溅而来(血沫是骗人的)。我在饭纲的身旁坐下,看到见底的盘子变得越来越多,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