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饭纲坐在厨房地板上,吃了四碗山药泥麦饭後,一脸幸福地啜饮著味噌汤。尾巴上的毛,就像放进热汤里的昆布一样,变得软绵绵的。
「我开始觉得活著也不错,因为小光免费请我吃了一顿饭。」
我可不记得有说过「免费」这个字。不过,饭纲的眼角还残留著泪光,让我无法将这句话说出口。这家伙真的很可爱。
(注25:日本麻将的役是指台数,一些高难度的役称为役满,基本为八千点。)
「……怎么了,小光?」
饭纲放下空碗和筷子,看著我一脸困惑。我把身体凑近她,她有些惊讶地向後退,背部紧贴在墙壁上。
「小光你怎么了?眼神好奇怪喔。哇、哇。」
我把手撑在地板上向前探身,一口气把脸挨近饭纲。饭纲想回避,我勾住她的肩膀用力把她拉了过来。
「小光?怎、怎、怎么了?」
我俩胸口紧贴,感受著彼此的体温。饭纲的头靠在我的肩上,吐出的气息触动著我的耳朵。我更使劲地抱住她。
「哇——!」
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撞飞,我的後脑杓猛烈撞上身後的冰箱,终於,我回过神来。饭纲瘫坐在墙边,满脸通红。
「小光你、你干嘛啊,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
「咦,啊,不是……」我抚摸疼痛的头,低头看著自己的手。「我、我刚才做了什么?」
「你……」饭纲顿时说不出话来,脸颊加倍赤红,朝著我猛打。「你居然忘记了?是怎么样!开什么玩笑!你,你,你……」
她尾巴上的毛像刺婿一样倒竖著。情绪激动的饭纲,踹了我的肚子好几脚。我的脑子一片混乱。刚才我做了什么?我慢慢想起来了,我靠近饭纲,手这样勾在她的肩膀上,呜哇!
「抱、抱歉,会痛,会痛啦,对不起饭纲。」
「说对不起就想解决了吗,你刚刚对我——」
「请不要一早就大吵大闹的!」
一句少女的制止声,让我和饭纲都僵在原地。转头一看,身旁有一位身穿红色和服的黑发少女。
「你们在做什么?一大早就这么吵!」
小翼手插腰,柳眉倒竖地说。
「小翼,你知道刚才小光这家伙对我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事?」
「呃,嗯,呜——」
饭纲脸颊通红,支支吾吾的。我也很难开口说明。
「追根究柢,这里不是叶隐的房间吧!」
小翼用手拍著地板说。
「每次都跑到杉井的房间里。」
「我、我也跟普通人一样肚子会饿啊!」
我也跟普通人一样,做两人份的料理,荷包会缩水啊!
「小翼你还不是也常常随便跑进来……」
「因为我是房东。有必要的时候才会过来。」
「例如租了恐怖电影,特地跑到我的房间来看之类的?」我说。
「那、那是……」
「小翼你做过那种事吗……」
「这种事不用告诉叶隐吧!」小翼被饭纲盯得发羞,狂打著我的大腿,生气地说。她害羞的样子也很可爱。
但在下一秒钟,房内的空气降到了冰点。
因为我把小翼的娇小身躯拉了过来,将她抱起,放到膝盖上。
小翼的脸颊贴到我的胸口上,整个人定格。
饭纲瞪大了圆滚的双眼,停止思考。
我的鼻子埋进座敷童的黑发里,手在红色和服的背部抚摸著。最先回过神来的是我。
怎、怎、怎么——
「你在干什么啊——!」
饭纲慢了半拍才回过神来,把我打趴在地板上。
*
「那还真是一场灾难啊。」
亚里沙在我身旁看似烦恼地说完,随即拿起一升瓶——已经暍第三瓶了——把酒倒进纸杯里。樱花花办飘落到酒杯之中。
南池袋公园,夜空中盛开的樱花十分虚幻。我们一夥人占据了喷水池附近的位子,摊开两张野餐垫,从附近买来的烤鸡串堆积如山,随意拿起艾姆买来的日本酒一饮而尽。
差不多到了末班电车的时间,今天是礼拜四,周围的赏花客开始慌忙善後,准备离去。只剩下一群像大学生的人,还有我们这群耀眼夺目的自由业。参加这次赏花的,依座位顺序分别是我、饭纲、尸鬼、艾姆,以及亚里沙。
「小光是不是压抑太久,所以才会忍不住啊?」
这位穿著紫色澎澎洋装的妖艳金发女性,虽然是我们这群作家朋友中罕见的人类,不过听说她用年轻美貌活了一百十多年,从这点来看她比饭纲还更像妖怪。
黛亚里沙。她是比我跟饭纲还要早好几年获得银赏出道的作家,是我们的大前辈。不可嗯议的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