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开始偷偷摸摸地寻找坏掉的洋娃娃。
首先,我偷走弟弟的机器人,然后在庭院的一角用百圆打火机点火烧焦。第一次失败了,因为百圆打火机没办法一直点着,打火机会烫到没办法拿。所以我就想到,把报纸卷成棒状,然后先在卷起来的报纸上点火,像火炬一般地接近,这次就成功了。机器人开始变焦,然后融化了。
不过,不行,我什么感觉也没有。
接下来,我又偷了弟弟的怪兽,一样试着烧烧看。
这一次也不行,我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机器人跟怪兽,我都只觉得他们是烧融的塑胶块而已。
由于得不到那种快乐,因此我变得很焦躁。每天都过着欲求不满的生活,直到生日爸妈送给我一个新的洋娃娃为止。
这次的洋娃娃是一个咖啡色头发的美少女。我躲在庭院的内侧、仓库的后面,开始烧起了洋娃娃。
洋娃娃的头发融掉,脸部焦黑,我感受到一股酥麻的感觉,由背部、脖子,直达大脑。
在令人目眩神迷的快乐里,我终于完全地理解了自己。
光是烧洋娃娃或破坏洋娃娃,我一点也不会兴奋。只有既可爱又漂亮,像是人类模样的我才会有感觉。我只喜欢烧融漂亮的人偶或弄脏她、弄坏她。我热衷于把漂亮的女人偶烧焦、烧融,破坏掉。家里有的、我在垃圾场捡来的,我都会趁爸妈不注意的时候,先把她们的手脚拔下来切碎,然后再全部烧融。
可是,数量马上就不够了。
我去幼稚园的朋友裕里家玩的时候,她给我看了一个高级的法国娃娃。我回家的时候,注意到裕里把她放在客厅的一个箱子里。
我每次从幼稚园放学回家的时候,都会跑到裕里家去探头探脑的,大约观察了十天左右,有一天,面对着庭院的客厅大门是开着的。我一看,裕里跟她妈妈正在二楼晾被子。我偷偷地跑进去,偷走了法国娃娃。
我逃回家,在仓库里尽情地破坏法国娃娃。我先用刀片割破她漂亮的衣服,再用螺丝起子把她的眼睛挖出来,还用剪刀剪碎她的头发。手脚都用钳子拔掉,再用铁锤折断她的脖子。最后,把她丢进了火堆里。
果然是这样,我全身感受到像是触电般的快乐。
我确认了自己快乐的模式之后,就将它藏在心底深处的柜子里。不能太沉溺于这种快乐,我注意到这件事之后,便确信不已。
念了小学之后,每当我沮丧或生气的时候,我就会破坏人偶。悲伤或生气,不管怎样,破坏人偶的快感都能够盖过一切。
弄坏了的人偶碎片或残骸,我都会小心翼翼地收藏好,装在一个小箱子里,埋在山里面。搬家的时候,还会特别去挖出来,一起带到新家去,然后,再埋在新家附近的山里。
我不停地破坏人偶这件事,成了谣传的人偶消失事件。可能是偶尔有人看到我的行为吧,破坏人偶的人偶女就变成了都市传说,现在也在台泰市里流传,我甚至还在学校里听过。
即使传得沸沸汤汤,我还是想要破坏漂亮的人偶。我拼命地找寻人偶,在幼稚园里也好,在小学里也好,我去偷去捡去烧去破坏,但还是不够。不过,漂亮的人偶不可能可以无止尽地取得,所以我又继续找、继续找。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人偶就在我家里。
在我家,有个会抱我、跟我讲话的漂亮人偶。
没错,只要我那漂亮的妈妈,变成我的新人偶就好了。
我开始弄脏破坏我的妈妈。有时候假装帮忙然后把热水倒在她的手上,或是趁她拿着重物的时候,突然从背后抱住她,害她跌倒。
每当弄脏破坏妈妈的时候,我的胸口就会发抖。人偶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伤害人类、破坏人类居然这么地有趣。一种让我脑袋几乎要麻痹的快乐席卷而来。
第一次我假装失手,用刀片割伤帮我做东西的妈妈时,我兴奋到晚上睡不着觉。手脚指头断了好几根、右眼失明、左耳不见的妈妈,美得令我发抖。
一而再再而三的事故与伤害,妈妈最后怕我怕到精神衰弱,爸爸和弟弟指责妈妈有被害妄想,让她的精神衰弱更加严重。而我,则享受着充满甜美刺激的每一天。
我发现,比起破坏肉体来说,破坏精神更美,更有快感。
最后,妈妈终于失去了喜怒哀乐,变成了心理疾病,整天躺在床上,真的像人偶一样不会动了。然后被送到很远的专门医院去,因为实在太遥远了,因此我兴致一来的时候,也没办法自由地破坏了。
我又继续寻找人偶,或可以变成人偶的人。我彻底地寻找,但并没有漂亮的人,世界上,又丑又笨的人还真是压倒性地占大多数。
然后,国小二年级的时候,我跟真央同班。
真是太震惊了。
比起那些我破坏掉的人偶或我妈妈来说,真央更加可爱又漂亮,而且真实。
我一心想着要花长时间好好地弄脏破坏她,脑袋里一片空白。
我小心翼翼地破坏,注意不要一口气破坏掉真央纤细的心灵,我很仔细地破坏。
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从指尖的指甲开始,我要品尝一切之后再慢慢地破坏。
不这样做的话,我的饥渴跟快乐便无法治愈,达不到我追求的快感。
我抱着受伤的真央,没有比安慰她的时候更让我快乐了。跟这比起来,做爱根本算不了什么。每当抱着流泪的真央时,我都会太爽。
我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