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我从桌子底下拿出卷在手里的小情报志。
上面刊载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件、意外,还有宣传。然后某个角落上有健康报导与「台泰期刊健康情报负责,山崎椎菜」的署名。
依照我的推理,这个证据即使摊开在我的膝盖上,椎菜也是无动于衷。
实际上,在事件发生以前,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讯息被传递了。因此,我用稍微不一样的角度去看事情时,却发现只找到了无害的健康报导。
就算发生了,在这个时点上,加害者应该已经把当成情报来源的这本册子丢掉了吧。大多数的家庭都会觉得不需要,所以马上丢掉吧,这么一来,所谓的证据就会消失得一干二净。只有像我这种人会觉得丢掉很麻烦,偶然还留着。
看了之后加以恶用,那是源自加害者的意识。就算拿这个去质问加害者,加害者只要说一句「我没注意或偶然看到」、「我忘了」、「我不知道」,就可以轻松带过。
要以此确认分发者引发杀人意识,然后在法律上问罪那是不可能的。
要说的话,就像是因为刻画暴力或犯罪的电影、电玩引起了不良影响,导致犯罪这种事,远在二十年前,美国就已经否定这种媒体影响论了。这是顺势操作的犯罪,只不过是教导有杀意的人实行方法,在现代来说,到处都充斥着这种情报。
就连恶意,我也没有办法证明。不管怎么说,表面上是提醒读者有关医药用品及酱菜的健康情报,或是介绍送货干冰的危险性、电风扇引起的事故,甚至连解释说不要拿来恶用喔的说法都不必要。这是非常妥当的行为。
这种杀人行为,没有人可以证明它与案件的关系性与犯罪性,怎么看都分不清是意外还是杀人事件。
以前,我自己也曾经说过,没有办法证明的东西就不存在,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无法对话,对话也会变得没有意义。现状就是如此。为此,必须事前慎重地准备然后实行。但犯罪、犯意与犯人,我到现在还没办法证明。
我一直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子。她静静地看着书,她是我的好朋友˙山崎椎菜。
「分发者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这对他自己来说又没有好处,而且,也不会从任何人那里得到报酬。真要说的话,就只有像是帮助别人排除讨厌的对象这种英雄情怀,或是沉醉在透过杀人可以左右人命的这种控制感里吧。」
「谁知道?首先,我并不认同有事件发生。这些都只是偶然而已。因为,如果真的想杀人的话,可以在没有人的夜里,弄台赃车把人撞死,然后把尸体载到山里埋起来,然后把车子丢到谷底,不需要用什么头脑,这就是个完全犯罪了啊。没必要搞得像分发者这样那么麻烦嘛。」
「即使如此,要是他真想这么做呢?」
「所以我说,这种问题只有去问本人才知道啊。」
椎菜的回答听起来真讽刺。
「不过,就算问了本人,本人也不晓得吧。很多人没有办法把动机语言化,说不定他有数不清的理由,大部分的情况,就连他自己本身也没有意识到呢。」
椎菜抬起头看着我,一双眼睛像是毫无感情的两个黑色洞穴。
「我们并不是随时都能够有意识地抓住自己言语的动机。」
我拿出香烟,点了火。吸了一口后,吐出烟跟话。
「说得也是。」
椎菜的脸浮现淡淡的笑容,不争强地自然微笑,我的话已经失去了力量。
「喵」,一阵猫叫声,猫咪走在社团教室的通道上。
那是住在学校里的黑猫埃尔温。椎菜把手往下一放,它便穿过堆积如山的东西,走了过来。
「我居然被当成犯人,真令人遗憾啊,那我就在此来个逆转吧。」
椎菜静静地说道,埃尔温舔着她的手。
「怎么逆转?」
我忍不住间道。椎菜突然一脸认真,像是说着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
「我的健康报导,是你的戏里曾经演过的东西喔。」
我小小地「啊」了一声。回溯记忆,在家庭式餐厅里闲聊的内容,那出造成区长被逮捕原因的戏。
「你想起来了吗?那出区长被逮捕的戏里有演,就是那个新闻节目。戏里介绍到奇妙的事件,我的报导就是引用那个内容写的喔。」
经椎菜这么一说,一切的意义都逆转了。
「如果要以事件发生为假定时期的话,那出戏也是从去年春天就在地方电视台上不停地播放。要说影响力,你的戏在电视上播映,可是比我的迷你情报志要强多了吧。」
啊啊,没错。地上的埃尔温一跳,跳到了我跟椎菜之间的桌子上。黑猫的眼睛,椎菜的眼睛,都在看着我。
「我反过来问你,阿福,分发者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我把椎菜定位成恶意与杀意的帮凶,散播情报。
不过,相对地,我自己也完全符合我所提出的所有条件。我的戏成为恶意与杀意的帮凶可能性还比较高呢。
当然,我并没有这么打算,我只是在作我自己的戏剧而已。而地方电视台,也只不过是因为没有东西可以播,所以才会回放那部让区长被捕,充满话题性的戏。
真是这样吗?我一点都没有想要成为恶意与杀意的帮凶吗?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