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属拳头打中脸的话,眼底骨折或鼻骨折断,甚至死亡都有可能。这就是我对关节婆婆的牵制。有这个一击必杀的凶器在她面前,谅她也不敢随便使出擒抱摔的招数吧。
关节婆婆向前弯曲身子,看起来像是拳击里两手抱头往前攻击的姿势,不过实在是不可能。
完全不怕我的凶器,婆婆打算直接上吗?没搞错吧!
她躲过我挥出去的拳头,还是来上一招擒抱摔,我的两脚被往后一折,如同芭比娃娃一样。我把重心往后移动挺住,想要抓住对方的头往地下拉,却抓到她的安全帽一滑,婆婆一甩头,躲过我这一招。
关节婆婆抬起头来,我马上又补上右直拳,不过,关节婆婆依然又躲过我的拳头,整个头撞上我的胸口,来个第二次的擒抱摔。由于是近距离的关系,威力十分强大,我才觉得双脚离开地面,下一刻马上已经倒在地上了。
我的手在地上猛敲,已经屈居下风了。
婆婆坐在我的身上,我双脚夹紧,采取防势,注意不让她坐到我身上。虽然我的双脚夹住婆婆的身体让她因为交叉防御而行动受限,但她的拳头还是落如雨下。右拳、左拳左拳、右手刀、左拳、右肘、左手刀、右拳右拳、左掌底。她变换频率与空隙,施放出打击的烟雾弹。我虽然举手挡住,但还是有好几拳穿过缝隙打中我的脸颊、胸部还有肩膀。这打击沉重的程度,让我躯体深处几乎麻痹了。
婆婆的右膝踢中我的屁股,左肘压着我的右大腿,想要从我的脚部夹击中逃脱吗?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坐到我的身上啊,我拼命地用脚压制住对方的身体。
一旦心思转移到不要让对方逃脱的部分上,两手的防御便出现了漏洞,婆婆的拳击中了我的右脸、左额,还有左侧腹。
婆婆的左拳毫不留情地落下,我虽然用左腕挡住,但相对地右腕被压在脖子上,这是断头台攻击啊,我的气管被压到痛得不得了。
不对,这是障眼法!虽然我知道,但婆婆的左腕已经插入,我的右大腿往下一滑,婆婆的右脚便一口气抽出,虽然心里想着绝对不能让她的左脚逃掉,但因为体重移动的关系,还是让她脱出了。
我的身体四周充满危险,本来打算挥动右手防御,却被婆婆的手抓住,她在我的头上一转身,打算来个腕轴十字固定。
但是,婆婆在打算进行腕轴十字固定时,我的右膝便感受到她的体重移动,了解到她要来抓我的右腕。
我配合婆婆转身,也向右反转。左手搭上婆婆压制住的我的右手。在两手完全被扣住之前,拔出右腕,顺带来个左勾拳,本来是想要命中婆婆的右侧腹,但最后只是轻轻地掠过而已。
追击的拳头掠过婆婆的右小腿。本来会打中她的肝脏的,但她却逃到了地上。我的金属拳头敲中公园大地时,婆婆像是一只仰望天际的蜘蛛向后倒退。我往前一翻,却没有朝着婆婆的脸投以必杀的拳头。
婆婆左脚踩着草地,往后方逃去。她两手着地,向后转,用回转的速度跳起来,落地。
我也站起来,半蹲着跟婆婆面对面。
「婆婆,你是以柔道或摔角为主,再加上格斗技和空手道吧?」
「我在南美学了柔道,然后跟希腊人学了职业摔角,跟荷兰入学了泰拳,跟法国人学了法国武术腿击术,又跟俄国人学了俄国军队格斗术。」
她露出老年人实在是不宜露出的卑劣笑容,那是对于暴力的欢喜表现,真是个怪物。
我挥动右手,丢掉指虎。金属块在大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紧接着,我也丢掉了左手的指虎。跟刚刚一样,又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关节婆婆一脸遗憾的表情,她已经注意到我握着指虎是一件很不利的事情了。
我刚刚打得很辛苦,武器跟我的性格还有本质不合。指虎的确会提高攻击力,这点是不容置疑的。
但另一方面,如果我的力量跟技术击中了对方的脸,那有一半以上的机率对方一定会被我杀掉。而我,虽然想要打倒关节婆婆,让她无法再战斗,却不想杀她。
我曾经有两次在颜面攻击的瞬间,犹豫着是否要打死对方,而让婆婆有机可乘地对我施以擒抱摔。而且,手指不自由的话,就算被擒抱摔时可以使上什么力,两边的四只指头难以行动也是很不利的。
我对婆婆并没有杀意。我想要杀的对象另有其人,我对于让我变成了这个样子的双亲极度痛恨。我恨我母亲的干涉,我真的想要杀掉让我进行一堆愚蠢修行的父亲。所以,我拜托祖父让我到别的县市,离我父母很远的大学去念书。
我像是逃亡似的来到了台泰市,进入了没有任何格斗技社团的台泰大学。然后,一直装作自己是个普通人。
最起码,我是个正常人。虽然我可以接受互殴,但至今为止或者是未来,我都不想要杀人。不管我有多么地恨,我还是无法对石田记者跟我的父母下手。
我学过格斗技,因此,我只想要让对方失去战斗的能力。果然,还是应该恢复到赤手空拳的状态。
婆婆缓缓地像在画圆似的移动,脚踝的马刺像是在嘲弄我似的响着。我也一样画圆似的移动,尽量不让对方攻击我的死角。
「在这路上打架太无趣了,你也这么觉得吧。」
婆婆算好我们之间的距离说道。
我一边让出距离,同时点头。
虽然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锻炼过身体,熟练技巧的格斗者的确强。因为格斗正是为了变强的技术体系,在格斗技中的有段者,法律上跟持有武器是同等看待的。
不过,很可惜的是,很久以前,路上就不再是强者的天下了。
随手就会有人拿出刀子来,或者使用电击棒、电击枪,而且不是从正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