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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都已经逃出了母亲的干涉还有父亲以修业为名而对我采取的不当暴力,我却还是重复着同样的行为。
爬上楼梯,我站在天桥上。随意地往下一看,车子的大灯来来往往,人行道上要回家的上班族与粉领族,正打算去玩的学生与年轻人,咖啡色头发的男生与波浪头的女生,嚷嚷着爱与勇气等莫名其妙的话后互相拥抱。
我像一条回游的鱼在街上徘徊。哪里也去不了。也许,就只能在水族馆的水槽里游来游去了吧。
话说回来,我倒完全忘了今天晚上的晚餐该怎么办?今晚实在是不想自己煮了,我一回神,天桥的另一端出现了一个影子。
夜晚的街灯只照到那个人的右半边。漆黑的骑士装,全身缠绕着橘色的火焰。戴着安全帽的身后,白色的头发随着夜风飘曳。
关节婆婆,也就是金泽银子的笑容,飘荡在夜空中。
「真常碰面啊。」
沙哑的声音残酷地响起。我不但没有摆出战斗姿势,反而开始逃跑。
「不准逃。」
「当我是笨蛋吗?当然要逃啊!」
我急忙地冲下楼梯,左上方是在天桥上奔跑的关节婆婆,她的样子超恐怖。我靠向楼梯右侧,抓住扶手,以右手为支点,翻出楼梯外。
我落在人行道旁停脚踏车处的屋顶上,安全鞋狠狠地撞上金属屋顶。
我有预感往上一看,活生生的都市传说的影子正从天而降。老婆婆的眼里充满了杀意,我在屋顶上一滚准备逃走,关节婆婆也跟着跳下来。靴子紧紧地踩在屋顶上,这老婆婆,说不定真的想杀我。
我努力地跑,拼命地逃,背后传来关节婆婆踩在屋顶上的声音。行人纷纷从人行道上抬头看我们,我在屋顶边缘身子倾斜地跑了一阵子之后,奋力一跳。
我轻松地越过众人的头顶,大约有四公尺高。然后落在人行道相反方向的停脚踏车处的屋顶上。我往前翻滚以确保安全,站起身后呈迎击姿势。追在我身后的婆婆也跟着着地。金属屋顶严重地扭曲。我一边跑,一边挥舞右拳击向弯曲着身体的婆婆。
她用左腕扣住我,但我随即趁势飞踢。关节婆婆的高大身躯往旁挪动,我用左脚追上去,再补上右拳,又被她的左腕挡住。这回,我也抓住了她的手腕。
婆婆抱住我的右脚往后一倒,该不会是想要从停脚踏车的这个地方摔下去,顺便来个飞龙螺旋技吧?
我用左脚在空中踢中婆婆的左腕后快闪。
我从两层楼高的高度跳到人行道上,膝盖弯曲以减低冲击力道,只以左脚着地。冲击从脚底透过背部,直达头顶。虽说不是个完全的攻击,但飞龙螺旋技还是对我的膝盖造成很大的伤生口。
我看到人行道上的上班族和主妇们惊讶的表情。
不对,我该找的是怪婆婆。我侧身爬起来,婆婆的攻势紧接着而来。
婆婆擒抱住我想要往下摔倒。重重的一击,让我的骨头几乎麻痹。我用左手抓着右手,右手伸进左边腋下,想要用腕力把她丢出去,但身体的重量却被控制住,脚被绊着,为了不被她摔倒,我用单脚往旁边移动。
我们彼此都撞上旁边的栏杆,痛得哀嚎的同时,以腰为中心回转,转了一圈之后倒下。
然后又彼此一边互踢一边站起来,各自退开,拉开一段距离。
荡秋千、立体方格架、溜滑梯,夜晚的公园。冷静下来才发现,刚刚的铁栏杆就是入口的牌子。公园一角的长椅上,坐着一对像是刚放学的情侣。他们两个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与金泽。
我拉回视线,被街灯照亮的公园中央,我跟金泽银子两人对峙。
「你、在、想什么?」
心跳一口气加快,我几乎是喘着说话的。
「叫你来对付我跟锳,不,是镜的那个舞子,应该已经收手了,她没有通知你吗?」
「有啊,不过,那与我无关。」
关节婆婆充满恶意地笑着。
「我呢,只不过是想要打败你而已。以关节婆婆的身分击败打击技姊姊。」
「这真是最糟的理由,也是最差劲的名字了。真不愧是昭和年代还是更早之前的古董,根本不可能跟现代制品互换。」
我两手伸进上衣的口袋里,我可不认为关节婆婆是个听得进去道理的人,因此,我想可能会有机会,便准备了这样的东西。
我从口袋里伸出双手,左右手各握着一枚指虎。
这是一枚四个相连的金属环,从食指套到小指,覆盖在拳头前面的金属环上还钉着钉子。
它是为了让攻击力能够爆发性提高的格斗武器。
即使看到这么一个凶器,关节婆婆还是没有停止笑容。
「身为格斗家这是违规的吧。」
「像你这种穿着刀枪不入骑士装的人,没资格说我。」
「我比较老,你们当然要让我一下啰。」
婆婆笑着,我的嘴角也带着笑。
既然手上握有指虎,我就不用打得太文雅了。反正现在又抓不住对方,空手道特有的手部变化也几乎不能用了。
不过,中古世纪的骑士或战国时代的武士,打仗时可不是空手上战场的。更强大的攻击力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