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道菜 吃得出咸味的鳀鱼披萨

sp; 我随意地回答,却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坐起身,跟阿福低头致意。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阿福,托你的福,让我们有了参考的依据。」

  阿福一脸讶异,然后轻声地笑了。

  「我这么坦率地道谢,是很稀奇的事吗?」

  「呃,这个嘛,也是啦。」

  阿福的笑容充满了谜,他把资料收起,脸上充满了担心与好奇。

  「老实说,综合我所听到的谣言,最好还是不要碰到她比较好。不过,你们为什么会被这种全身装甲又是都市传说的老婆婆追赶呢?」

  可能是太无聊了,所以阿福也想参一脚吧。我看向坐在左边的锳子,她把手机吊饰握得好紧好紧,几乎快要捏碎了般。锳子侧眼看着我,一副不要多说的眼神,看来,我还是安静一点比较好。

  「呃呃,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你们可以找我商量……」

  阿福的追根究柢被手机铃响打断。

  「什么嘛,今天不要找我啦……」阿福看了一下手机的来电显示之后,表情都僵掉了。「什么嘛,居然是老爸啊。一定是工作或有事情要拜托我,我先去听一下电话喔。」

  阿福挪动屁股,走到外面去接电话。他一边讲电话,一边走向厕所。在这间店里,厕所附近或厕所里面是最安静的地方,所以他应该是去那里讲电话了吧,这是我们这些常来的人的判断。

  剩下我跟锳子面面相觑。锳子拿吸管插进可乐里,噗噜噗噜地吹起泡泡。

  她安静地放开吸管,放下饮料吧费用的两百圆后站起身,我也跟着站了起来。

  店员大概也知道,所以没说什么,只是用不带感情的视线目送我们出去。

  「事情变得挺麻烦了。」

  我丢下这么一句话。

  「是啊。」

  「怎么办?被那种怪婆婆盯上,一定是跟人结怨才会这样。差不多该收手了吧,你的生意。」

  「说得也是。我对这生意也没什么舍不得的,又不是我很有兴趣的事,只不过是赚点小钱而已,没有必要冒险去做。」

  我在等雇主的结论。锳子想了一下之后,重新看向我说:

  「不过,必须做个了断就是了,之后,我会再联络你讨论相关的对策。」

  锳子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便自顾自地走掉。剩下来的我只好回家。

  我本来以为,台泰市是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平凡地方都市。不过,其实是个还挺奇妙的地方呢。

  热得要死的近午时分,我身上穿着一点也不适合我的丧服。

  我为了准备葬礼而打点着一切,拉开黑白布幕,搬运要设置在会场里的椅子。

  这种事交给葬仪社去做不就好了?不过,老爸叫我来帮忙,也没办法啰。都拿了钱,不做点事也不太好。

  我一边在会场里排椅子,一边看着死者˙太田卓郎的遗照。照片里的他穿着西装,一脸温和的模样,个子高大,笑容腼腆。遗照每一张看起来,好像都大同小异嘛。昨天我看了电视新闻,他是在送蛋糕途中死掉的,我轻轻地双手合十默祷。

  他从年轻时就是个甜点师傅,八年前,才二十多岁就从知名餐厅独立出来自己开蛋糕店,是一个很有实力的甜点师傅。因为非常忙碌,想必从来没有机会穿上礼服吧。

  之前,我一直在想,从来没穿过礼服的人,为什么遗照会是穿着礼服呢?这次我第一次这么问了葬仪社。原来,那些都是摄影师做的合成照片。照片剪剪贴贴之后再喀嚓喀嚓地拍。有的地方甚至是用电脑合成的呢。

  既然如此,今后应该也会有完全CG的遗照吧。我希望我的遗照是卡通动画耶。

  我突然间想起来,连忙将茶壶、杯子还有装着点心的盘子端出来。已经有几个比较早来的老人与中年男女坐在位子上了,大家聊的都是死者的事情。

  「他的手艺很好呢,没想到会碰到这种事。」

  「昨天气温高达36度呢,应该是因为太热所以开车出事了吧。」

  「孝子夫人今后可就辛苦了呢。」

  「有保险金应该还过得去吧。」

  我装作没听到,把盘子放在桌上。我离开位子,重新穿上鞋走到外面,站在铺了小石子的中庭里,寻找着厕所的位置。话说回来,没有地方有贴标示厕所的贴纸,我碰到一个葬仪社的人向他询问,厕所好像在右边,在会场的通路内侧。

  我上了小号,想到在葬仪社工作的话,每天都会听到关于死者的故事,我能胜任这个工作吗?想了一想之后就放弃了。我走向洗手台,把手伸到水龙头底下。

  「虽然这么说有点失礼,不过我还真是觉得那个女婿卓郎死得真是太好了。」

  听到沙哑的老太婆声音,我停下了在水龙头下搓揉的双手。

  「是吗?赖子婆婆。」

  这次是个中年女性的声音。

  「我听说他会对家里施暴,是因为这件事吗?」

  我从洗手台旁的窗户缝隙看出去,小石子跟石头堆上,站着一个穿丧服的老婆婆和一位中年女性。看来她们应该是死者的妻子˙孝子那边的亲戚。

  「那也是。」老婆婆咬着烟,点了火。「我是听孝子说的,听说那个可恶的家伙有外遇,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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