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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井大道又被称为长居大道(两者日文音同)啊。」我用手指在空中写字说明。「我有时候也会打这里经过,到了夏天的话,坐在车内根本不能开窗,只能拼命地吹冷气呢。」
车子在永井大道的十字路口分开,往大道町的方向疏散,混乱的情况终于得到纾解,车子都开得飞快。我们两个走在斜坡旁的步道上,沿着水泥墙走,但却没聊些什么重要的话题。
我跟山崎椎菜已经认识很久了,从念台泰大学起就是同学,在我留级的这些年里,她早已经毕业就职了,该说是她冷漠呢?还是说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呢?
「世界还是一样无聊吗?」
椎菜问道,应该是延续刚刚的话题吧。
「也许吧。」
我们两个人走在路上,车道上的车子川流不息。
「我知道为什么会无聊。」
我继续说道:
「所谓的有趣,必须从日常生活中跳脱出来。将日常生活中有趣的部分加以编排,去除多余的部分,压缩不自然的非日常,这就叫做有趣。不过,会无聊是因为现实生活中并没有会做出这些不自然的作者或是神。我们就是自己人生与生活的神或作者,同时也是演员,也许是因为这样,才会觉得无聊吧。」
「那是什么意思?」
椎菜又问道。我一边走着一边继续接着说:
「就以玩电动这件事情为例好了,如果自己不太会玩的话,就会觉得很无趣吧。不了解操作方法,或是跟不上游戏的难度之类的。相反地,如果是个很厉害的玩家,打电动打得很顺手,有时候还能享受跟相同程度的人较劲的快感,那就很有趣啦。世界也像这样,在现实生活里,不是厉害的玩家就会觉得不有趣,愈厉害就会觉得愈有趣。」
「的确好像是这样吧。那你在现实生活里,算是个很差劲的玩家啰?大学念了七年,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椎菜的直球攻击,又挖开我的伤口。
「差不多该清醒了吧,要习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无聊的啦。」
「在证明其不可能之前,我会继续挣扎。」
「应该没办法证明吧。」
「总有一天可以的。而且,证明如果不是唯一规则的话,就讲不下去了。」
椎菜一边走一边沉思。我跟椎菜老是在进行的无聊对话,好像又要开始了。
「不过,所谓『无法证明的东西不存在,只有可以证明的东西才存在』,亦即对作者或神而言,不无聊的世界不是『没有』,只不过是『存在还没有被证明』而已,所以在神学或哲学的领域里是『存在』的啰?」
「这是在补足我的论点吗?」
「才不是呢。」
「在这种情形下,果然还是只有『存在还没有被证明』而已,『在神学或哲学的领域是存在的……被这么认为』在这个部分,我先持这样的保留意见。」
我用自己的话,试着连结理论。
「这个一般所说的『……被这么认为』的部分,是从科学或逻辑等既有知识的立场来看,要是从其它的体系来看的话,就有很多肆意的选择了。不过,这也同时反射在询问肆意选择的价值体系上。『……被这么认为的事情可以肆意选择的价值体系,也是一种肆意的选择』。」
「不过,其它的体系也会认为,世界就只存在于自己的体系里面而已,所以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充分地证明嘛。」
椎菜笑着反驳。从刚刚她的脸色就一直很苍白,让我有点担心。
「话题变得有点白痴了耶,不要再讲下去了吧。」
「为什么?你认输了吗?」
我只能笑,看来,椎菜想继续聊下去。
「那就继续啰。为什么一开始会提出『证明是唯一的规则』呢,那是为了防止对证明这件事有疑问,而引起的无限后退与无限透视。连证明的方法也没有,也就是说,言论无法被当作跟他人的意志与知识串连的工具。」
我不知道到底聊到哪里去了,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只是一些没啥营养的话。
「不管怎么说,从各种世界观来看的话是有可能的,当所谓的肆意将『证明』排除在外,在讲出『这是正确的吗?』这种话的瞬间,就会演变成他人与他人之间的世界观争论。目的论、逆行的因果关系等虽然没有被证明,但也许是存在的。于是,顺行因果关系就被归类为科学或类似的东西。就因为如此,使用在『现实』里被证明的『存在』的事物,是『对话的大前提』,不是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不过,只能继续讲下去。
「比如一个已经讲到烂的题目,对于跟生物创造论并存的世界创造论来说,『如果神创造了宇宙的话,那么神又存在哪个宇宙里呢?』。『如果神是从宇宙内部创造的话,那么在神诞生以前,就有宇宙存在了。在这种情形下,神是不可能创造万物的。如果是从外部创造的话,那么创造宇宙之外那个宇宙的神呢?』会出现这种无限延伸的问题。所以,我们知道,创造论是简单的逻辑这个说法很奇怪。不过,得先排除时空的问题就是了。」
听完我的长篇大论后,椎菜陷入了深思。
「逻辑啊。」
停了一下之后,她说话了: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适当的比喻,不过,我想提个例子来讨论一下。虽然电子计算机有很多种,但只要除以零的话,就会显示零。所以很多人觉得,零除以零的答案就是零,还有一种电脑,被设计成只要以零除算就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