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友无地自容地站了几秒钟。
「对了,有时候你会不会想起小时候的事呢?」
真央歪着头,大友莫名其妙地换了个话题。
「嗯?我只记得跟锳子有关的事吧,干嘛这样问?」
「啊,没什么。」
可能是觉得不好意思吧,大友结束了这个话题。然后简单地说了句「掰」就离开了。
真央的脑筋不好,但有时候又很聪明。只有数学跟物理在全学年前三名以内,其它科目完全不行。她好像对意思暧昧的东西搞不太懂,相对地也可以说,她的标准非常清楚,什么东西是她喜欢或不喜欢的,有需要或不必要的,瞬间就能判断。
「福泽说的话,我大概有点了解了。」
我讲出有关她脑筋不太好的感想,而真央则是看着大友的背影。
「大友同学特别跑来跟我们讲话,应该是喜欢你吧。」
「这方面你还真迟钝耶。」我看着大友的背影。「首先,他先跟我提一些根本不急的作业,然后再跟你讲话。本来他是想随意地讲出自己已经写好这件事,然后你有需要的话就可以抄他的。这么浅显易懂的事,很明显地是对你有好感嘛。」
「呜哇,男生还真麻烦耶~」
真央上半身趴在桌上,像猫一样伸直了背,衣领里脖子下的肌肤,像没上色的白磁般漂亮。我别开视线,开口说道:
「男人的幸福好像很难懂唷。」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对了,你的幸福或梦想是什么?」
「当个可爱又幸福的新娘。」
「啊,是吗?」
她想也不想地回答,我只能沉默以对。真央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兴致勃勃的好奇心。
「那锳子的梦想呢?」
「这个嘛,大概就是快乐地过日子吧。」
「哇,这一点也不具体嘛。」
「就像现在看着你过日子,我就觉得很快乐啊。」
「你看着我会觉得快乐吗?」
「快乐啊,就像看着小动物或洋娃娃之类的。」
我打了个呵欠,第六堂课的钟正好响起。
真央回到座位上。
我打开教科书,立起一面隔绝四周的盾牌,从桌子里拿出资料夹,打算在上课时间看。果然,因为美国股市下跌带动景气低迷支配着市场走势,从中期来说,债券要比股票来得好。
我以视角余光打量着抽屉里的手机吊饰。两手握着少女确认塑胶的触感,紧接着加强力道,捏碎了少女。
生硬的声音就像预备铃的响声,没有人发觉。
我享受着手里握着塑胶碎片的快感。
今天放学后,真央也是在街上闲晃。
她跟朋友小海一起在台泰市的主要大街上闲逛。到旗舰店看看衣服,试用一下香水。因为没钱,所以她们也只能看看。真央这个年纪的女生,对名牌倒没有那么执着,那是大她们一个世代的人才会有的情形。
两个人一边走着,大多时候都是真央说话,小海当听众。走了一个小时之后也累了,便走向商店街的广场。
那是一个有着喷泉和水渠交错的红色炼瓦广场。周围有很多卖冰淇淋与可丽饼的店,是让人在这里享用午餐或边走边吃的场所。有个铁桌子的位置正好空着,两个人便坐了下来。
真央马上又继续刚刚的话题。
「锳子真的很厉害唷,又聪明,又可爱。」
「你都只讲锳子的事耶。」
小海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真的很喜欢她嘛。」
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让小海知道锳子有多好,自己有多喜欢她呢?以自己的能力来说,实在是很难用言语表达。再努力一点就行了,虽然脑子里么想,但实际上却不可能办到。在现实中能不能具体化是很重要的。即使觉得办得到,但应该没有东西是无法具体化的。不这样的话,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
音乐打断了她的思考,那是真央喜欢的地下摇滚乐团˙ZAKAZAKA的旋律。她慌张地从包包里拿出手机,仔细一看,是锳子的某支手机传来的简讯。从小一起长大的锳子传简讯给她,让她感到十分开心。
不过,简讯的标题当然是「有关工作」。
如果是约自己去玩的简讯就好了说,真央无视自己稍微忧郁的情绪,还是看了简讯。
不过,会发简讯给自己,就代表锳子找不到有空的女生而苦恼着,真央觉得自己非帮锳子的忙不可。
就如同以往一样,今后,真央还是会继续地帮助锳子。
「有事吗?」
「嗯,等我一下唷。」
真央一边回答小海,一边打着OK的简讯,回信。在商店街的广场坐立难安地等了一会儿,十秒后又有简讯传来。简讯里没有多余的字眼,「真美,西台泰大道的丸大楼前」,还有看起来像中年上班族的大头照。真央起身,小海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她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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