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孔却格外地引人注目。可能是最近额头受了点伤见他的浏海下面贴著一块白色纱布。
他———野木干央不时抬起头来,一边确认著从他面前经过的学生们,一边忙著以手机输入简讯。
和叶:
哥哥才刚下课,已经走出校门口了。
我现在就站在樱花树下,由于先前下过一场雨,所以空气中带著一股樱花的香味。
你那边是否也正下著雨呢?
干央一度停下手指的动作。和叶足小他三岁的妹妹,大约从三周前开始,搬到了位于山梨的爷爷、奶奶家。虽然有一阵子两人几乎每天都会互传简讯,报告彼此的状况,但是——最近因为不再收到和叶寄来的简讯,让身为哥哥的他感到有点寂寞。
虽然知道妹妹或许正忙著处理许多事,但是如果有空的话,还是希望她能传封简讯给自己。
最近这十天以来,和叶都没再传过任何简讯给自己了。
说不定只是手机出了点状况。而且如果真的发生什么状况的话,爷爷和奶奶也会主动打电话联络家人,所以应该没什么大碍才是。但是……他还是觉得很在意。
简讯发送后,他将手机放进口袋。就在这时候,一名娇小的女学生刚好从干央的身旁经过。微微晃动的两条发辫,以及白色的短袖水手服,还有那仿佛行军一般快步走过的背影,转眼问就要没人人群当中。
干央急忙追在那名女学生后头。他之所以站在樱花树下,就是为了等她出现。
二序杜!”
他出声朝著她的背影大喊,对方随即停下脚步并转过身来。藏在眼镜后方的双眼虽然快速地连眨了好几下,但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改变。
“……野木同学。”
岸杜水穗以毫无抑扬顿挫可言的声音回应著。
“有什么事吗?”
“要不要一起回家呢?”
她瞬间沉思了一下。干央则是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回答。
“可以啊……”
“太好了,那我们走吧!”
两人开始并肩往前行走。他是在廾上二年级之后,才与水穗成为同班同学的,有时候也会像这样在放学时一同回家。
每次都是干央主动开口邀约,水穗似乎从没想过要跟他一起回家。话虽如此,她却也从来没有表示过厌恶之意。
“你还没办法回去参加社团活动吗?”
“思。其实也不过是缝了几针而已,根本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但医生还是吩咐我先观察一阵子再说。”
干央从上周开始就请假没去参加隶属的田径队练习。因为他不小心从楼梯摔下来,而且撞伤了头部。虽然伤势不严重,不过偶尔还是会觉得头痛,所以这阵子都得回医院复诊。
“这样啊。”
水穗面向前方,开口搭腔。她并非刻意表现出一副冷淡的模样,干央也很清楚她的本性就是这样,即便是跟同年纪的人聊天,她依然习惯使用敬语。
班上的同学私底下部以”机器女孩”来称呼岸杜水穗。因为她不仅面无表情,甚至还沉默寡言,给人的威觉就像是一具机器人一样。只不过从来没人当著她的面这样叫她就是了。
水穗的父亲于一年前不幸离世,而那桩意外正是促使她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主因。那些和她毕业于同一所小学,之前跟她同班过的同学全都异口同声地表示”虽然她从以前就有点与众不同,但也没有像现在这么夸张”。她的母亲在很早以前就去世了,现在她跟哥哥两人相依为命——这种不适合拿来当面开玩笑的沉重境遇,使得班上同学对她产生了一种包含同情与敬而远之的复杂情绪,因此总是不自觉地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干央自从第一次见到水穗之后,就特别意识到她的存在。对于大家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他也感到十分不可思议。虽然水穗的个性有点奇怪,不过却会主动处理大家不想动手完成的工作;或许是因为那副眼镜与发型的缘故,使她乍看之下不怎么出色,但是其实她的五宫长得相当可爱。
干央无法想像她的父母亲居然都已不在人世。如果自己与和叶也遭遇到同样的状况,肯定会不知如何是好吧!据说岸杜家的家事全部由她一手包办,光是看她每天都能好好地过日子,就让干央觉得她实在很了不起。
两人通过樱花道,再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之后,一起在十字路口转弯——“咦……你今天不是应该去买东西吗?”
星期四是位于站前的?水田超级市场”特价日,因此他们每次总是在这个十字路口道别。
不过水穗却用力地摇了摇头。
“今天我不用去买东西。”
她以异常坚定的口吻回答。
“买东西这件事,改由禽兽负责。”
干央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刚刚……是不是说出了禽兽这个字眼?”
“是的。”
“……你说的禽兽指的是谁啊?”
“我哥。”
她轻描淡写地回答。干央直到此时才察觉到水穗的心情似乎非常差。说不定她今天一整天都是处于这种火冒三丈的状态中。
“这、这到底是怎么同事?”
他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