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那么就只剩下唯一的一条路可以走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在恶梦当中展开调查?”
绫乃点了点头。
“若是在半夜的话,‘创造者’或是其他近似创造者的感染者都有可能出现在恶梦当中……当然,先决条件是这些人的灵魂尚未遭到梦神吞噬……”
以目前的状况而言,他们的确是无计可施了。与其漫无目标地在现实世界中找寻感染者,这种方法应该会比较有效率才对。
“知道了,我就试试看吧!”
直人这么回答。
雨过天晴的夜晚,一名男子脚步踉舱地走在路卜。或许是之前在某处曾跌倒过吧,只见男子身上穿的白衬衫沾满了烂泥巴。被一头长发覆盖著的脸颊则是红得有如煮熟一般,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名男子已经喝得酪酊人醉。
“……那两个臭女人!”
男子口齿不清地嘀咕著。此人正是二化草及香精专卖店”的老板·锦野。
“居然害老子吃鳖!”
而他嘴里怒骂的对象则是久世虹子和她的女儿——擅白利用虹子的名义销售商品确实是他的错,但是现在再仔细想想,自己本来就打算在事成之后,要好好地回报对方。
由于她吩咐自己将购买过店内商品的客人名单带过去,因此他刻意将顾客的人数梢微写少一点。不过就犯了点小小的失误而已,她竟然冲著这点喋喋不休地骂了老半天,自己当时实在是一时气不过,才会差点出手教训那个死老太婆。当然啦,自己又不是那种会打女人的败类,早就打算要及时收手了。
不料她那个就读高中的女儿却突然出现,还在一旁叫嚣著。为了让她安静下来,只好转而试图制止她继续胡闹下去,没想到不仅遭到她暴力相向,还差一点被她杀死。当时被她死命锁住的关节,到现在仍隐隐作痛。虽然也有向事后赶到的警察宣称自己是无辜受害者,不过或许是因为比较偏袒女人,所以警方最后还是没有接受他的陈情。
不是被踩就是被踹,真是个倒楣透顶的一天。无论他再怎么想,自己都没有错。就算有错好了,又不是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
锦野现在走在万籁俱寂,家家户户都陷入沉眠状态的住宅区当中。走著定著,他来到一间老旧的房屋前面。屋子里的电灯已经全部熄灭,这一带就连路灯也照射不到。他靠著打火机的火光来确认门牌,只见门牌上写著”久世”两个大字。
他当然不是为了做什么而刻意前来。这只不过是一趟轻轻松松的——散步罢了,没有任何特殊意义可言。
他手中依然紧握著打火机。刚才点燃打火机的时候,他顺便瞄到了门牌下面放有一叠绑好的旧报纸。如果把打火机点著再丢到这堆报纸上头,火势必定会烧得很旺吧?这毕竟是一栋老旧的房舍嘛。
他压根儿没想过要实行心中这个邪恶的念头。这是理所当然的嘛,想也知道。
然而,就算他当真要挑这个时间点下手,相信也没有人会看见才是。
咻~一阵略带湿气的夜风吹过。锦野在黑暗中摸索著,将那叠旧报纸的其中一小角稍微往外拉,再弯腰用打火机加以点燃。只见报纸一角开始冒出火花。
他抬起头来——赫然察觉似乎有个人就站在他身旁。
“……咦?”
难道是那个死老太婆醒来了吗?他正准备要开口咒骂时,只见屋子里面寂静无声,大门也依然维持著紧闭状态。
(到底是谁啊……?)
他才刚举起打火机,试图确认对方的容貌而已,某种沉重的物体便已从他头上猛然挥落。
这一击立刻让他彻底昏厌过去。
轻快的音乐声飘散在空气中,某处似乎正在举办祭典游行。
锦野睁开眼睛,随即看见挂在天花板下的皮革吊环。背部则有阵阵铁轨的振动传至全身上厂。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看样子他好像是卧躺在一辆火车的车厢当中。话虽如此,左右两侧的宽度却显得格外狭窄,这似乎不是平常大家搭乘的那种电车。此时,彷佛盛夏时分的刺眼阳光从窗外射入,他感觉自己宛如慢慢遭到煎烤一般。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搭上这辆奇怪的交通工具的呢?几秒钟前明明还是半夜,当时自己应该足站在久世虹子家门口才对啊。
虽然试图从地板上坐起身,但他的整个身体却感觉异常地沉重,也许是还处于酒醉的状态吧。锦野攀爬著坐上厂身旁的椅子,然后转过头去望向窗外。
他不禁瞪大双眼。因为这辆列车刚好从咖啡杯旁边经过。无人的巨大咖啡杯正不停地来回旋转著。而在咖啡杯的另一端,则是可以看见滑水道专用的泳池以及云霄飞车的轨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里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座主题乐园——而他现在所搭乘的则是在园内绕行的小小列车。
就车窗所能望见的视野范围来看,那些游乐设施每个看起来都有点落伍陈旧,似乎是一座很久以前就盖好的游乐园。
“这……我是在作梦吗?”
他在久世家门口遭到某人殴打而失去意识,所以才会作了这场梦。只不过……这场梦似乎显得格外逼真。
这些游乐设施虽然在蓝天下持续动个不停,但是园内却看不见半个人影。明明是个既乾净又健全,而且理当充满欢乐的地方,可是锦野不只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还觉得心里头有点空虚、不舒服,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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