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相反的,我也有我的条件。”
艾德华在我面前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是、是什么呢?”
“你们学校现在不是来了个瓦多达拉公主吗?什么都可以,我要你尽可能把关于她的消息,全部告诉我。”
“咦咦?”
对我来说,那简直是出乎意料的条件。
“将帕蒂的消息……”
我的心情有如太阳没入乌云般,突然暗了下来。
尽管有相机这么大的诱惑摆在眼前,但是若真要我泄漏同学的隐私给别人。我还真办不到。
更何况。艾德华是伦敦时报的记者,说不定他会把我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写成新闻报导……
“我话先说在前头,不管收到什么样的报告,我都不打算将它写成报导。”
我突然抬起头来。
“是这样吗?”
“我想知道的并不是公主的隐私。而是更公开的事情。就算从你那里得到像是公主尿床后哭闹不停之类的情报,我也不会将这些事情登在报纸上.包括照片也一样。”
我被这一番充满幽默感的说法,逗得差点笑了出来。
“那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帕蒂的事情呢?如果不是想写成新闻报导,到底是为什么……”
接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转头看向邦达里寇特喧闹的街道。
“……洒红节庆祝活动就快到了呢。”
逐渐西沉的太阳,将亚利亚城市的街上染成一片金黄色,在赶着回家的人们脚下,拉出了长长的影子,看起来就像他们拖着的过往事迹的深度。
“在洒红节过去以后,瓦多达拉的黄金大炮,大概就会鸣放二十一响礼炮了吧。”
“黄金大炮?”
“没错,黄金大炮。”
之后。他的表情突然认真了起来,转头看着我。
“其实,瓦多达拉的帕蒂·卡耶克华特公主.已经跟海得拉巴的尼札姆王子订婚了。”
“咦?”
我差点就打翻装了奶茶的杯子。
婚约……
所谓的婚约,也只有一种意思了。
“你说婚约……你说订下婚约……是那个帕蒂吗?”
“没错。”
“和哪里的王子?”
“和海得拉巴藩王的儿子。”
说到海得拉巴,该不会是小满曾经跟我说过的印度首屈一指、位于南印度的富有藩国吧?
(没错,她曾经说过如果把印度比喻成牛脸的话,那么两个牛角以及鼻子周围都是属于回教国家,而海得拉巴确实就在鼻子的部分。)
我赶紧说道:
“也就是说,帕蒂在短期间内就要去海得拉巴了吗?”
“婚约是前年决定的事,不过,婚礼明明已经迫在眉睫,公主却不在瓦多达拉。
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那位公主就快要结婚了,却还跑到这种地方当起女学生呢?”
的确,既然她贵为大国瓦多达拉的公主,会出现这种情况,或许一点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可、可是……”
不过,我还是觉得有点无法置信。
因为她根本一点那种感觉都没有,甚至还不知天高地厚地在我们欧路卡女子学院,搞出一些像是巧克力大战、茶会、或是大象之类的花样。
“那她到底是为什么要专程转到我们学校来啊……”
我的脑海里在浮现了帕蒂的脸后,突然感到一阵困惑。
真是的。皇室里那些人的行为,对我们这种老百姓来说,或许是怎样也无法预料到的吧。
※※※※※
结果。我和艾德华取得绝对不会写成报导的协议后,答应了他所提出的交易。
他答应给我的旧报纸。对于被封闭在这个狭小王国的我来说,是非常具有诱惑力的条件:而熟悉这个世界所有情报的他,本身也是个很有魅力的存在。
之后.注意到天色已晚的我。便请艾德华带我回到王国里去了。
踏上熟悉的石板路后,我这才发现自己松了一口气。
(终于放心了……)
只不过是出去王国外一会儿,这时却打从心底感到整个人安心下来的松懈感。
真是不可恩议。
在踏出这里以前,明明那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现在却提不出勇气一个人从这里走出去。
(想熟悉印度事物的心情,绝对不是假的啊……)
表面性的正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