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保持距离,也跟在后头进去。
因为我怕不小心碰到他,又会引发那个“老毛病”。
(真抱歉,我并不是讨厌你喔……)
在不知不觉欣赏周围的景色时,我才发现到原来那座盖在悬崖峭壁上的教堂,就在我们正要踏入的建筑物附近。
“啊!”
接着,我发现有人坐在教堂顶端。
(是那时候的女孩!)
我直觉地认为。
“夏绿蒂,你怎么了?”
海伦一脸讶异地转头看我,但是,当时因为兴奋而坐立难安的我,一把将海伦往里面推开。
“夏绿蒂?”
我完全不理尖叫着呼唤自己的海伦,直接冲上学院里的楼梯。
“夏绿蒂,你要做什么?”
我心无旁骛爬上楼梯,爬到最高处后,东张西望地看着四周,便发现一个稍微打开的门。果然如我所料,这里是阁楼,或许是仆人或是仆人小孩的房间吧。
阁楼里面有一扇天窗。我爬到桌子上,使出全力打开天窗。
“啊——”
窗外传来一阵翅膀拍动的“啪沙啪沙”声。
大概是被天窗打开的声音吓到了吧,几十只白鸽突然从我眼前飞走。
一阵风吹了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
好美的景象!
‘在宛若波浪般绵延的屋顶对面,我看到了——’
十八世纪的诗人波特莱尔(注:CharlesPierreBaudelaire,1821~1867,法国现代派诗人,以诗集《恶之花(Lesfleursmal)》留名后世。)这首从阁楼歌颂巴黎绵延不断、仿佛人工波浪的屋顶的诗句,此时竟不由自主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接着,一道声音传到我耳中。
“是波特莱尔呢。”
那是一口漂亮、不带任何乡音的纯正英语。我注意到在层层叠叠。绵延不绝屋顶另一端的教堂尖塔。
那个女孩就在那里。
她桀骜不驯地坐在十字架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我则仿佛被那双眼睛蛊惑似的,与她四目相交……然后……
“!”
在那一瞬间——
就像普罗米修斯一样,她从天上偷来的火种,贯穿了我的心。
我的动作仿佛被火烧断神经般。
(什、什么……)
这种说法虽然奇妙,却是我千真万确的感受。如果要更浅显易懂地举例说明,就像有人接触到我过去层层隐藏的真心,然后只靠一个眼神,就深深掏空了我的心一般——这就是我当时的感觉。
天气明明不冷,我却颤抖起来。啊啊,原来所谓的心真的在身体里面,才会害我抖的这么厉害。就是因为心在颤抖,所以身体才会跟着颤抖。
“午安。”
她向我打声招呼,我这才想起来要呼吸这件事。
仔细一看,她身上的深绿色裙子,足以让人联想到威尔斯古老石砌房屋墙上的青苔;上头还笔直滚上高雅的蕾丝花边,并系着一条镶有浮雕宝石的绒布蝴蝶结。
不过,还是她的容貌最引人注意。
她拥有一双黑色的眼眸。
(好漂亮的女生……)
又长又黑的眼睫毛,牢牢附着在我们西方人绝对没有,充满神秘色彩的双眼上。
乌黑亮丽的一头长发,在微风吹拂下轻盈地飞舞着。她的嘴唇,则仿佛含着一片盛开不久的玫瑰花瓣般。
我想再也没有任何人比她更适合“神秘”这个词汇了吧!
我不自觉地沉醉其中。
(就算找遍伦敦的剧场,也没有这么漂亮的女生呢!)
没错,她有如妈妈珠宝盒里的玛瑙。
(嗯?)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词汇勾起了我的记忆。
(我曾经在哪儿遇到过这样的人吗……)
我那爱幻想的毛病又突然发作,不由自主地说道:
“你、你是东风之神吗?还是天使?”
她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
“哎,你在那里做什么?从哪里可以看到天堂吗?”
“‘天堂’?”
她笑了笑,接着慢慢将头发拨到耳后,回问我“
“我看起来像天使吗?”
我立刻给予肯定的答复。
“为什么?”
“因为你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