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也很感谢奏辅。能拥有这么优秀的助手,果然是那一行优秀的专业人士。我要再次向你感谢。」
「啊……不可以,艾莉佳!谁说妳可以直呼奏辅名字的!」
「哈哈哈。没关系啦,穗风里,不过是个称呼罢了。这么一来,就算没有冷剂,遗体至少也可以撑个十天左右……只不过,到现在还不晓得往生者究竟信奉什么宗教,真是个伤脑筋的问题。」
奏辅一边安抚着脱下实验白衣往地上扔的助手、一边喃喃自语地发起牢骚。
总之,处理完第一项课题的丧事承办人要伤脑筋的事情还在后头。BulletFist总计有二十二个人,丧事承办人在问完所有成员后却仍旧问不出任何线索,不禁大失所望。
之前也说过好几次,国际恐怖分子亚兰德至今为止使用过无数个国籍与名字,而那些数据全都是捏造出来的。不只是艾莉佳,就连组织中和他认识最久的副手贾伯斯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分为何。
唯一能当成线索的,就只剩下他的肤色与五官。
从外表来推断,亚兰德是东南亚一带——特别是印尼出身的机率相当高。那里的政局数十年来一直都很不稳定,从事这类反政府运动的人也特别多,由此足以判断那里就是他的祖国。
「那么,那一带国家所信仰的宗教又是什么呢?」
和奏辅一样双手环胸的贾伯斯这么问道。那有如树干般粗壮的手臂鼓得像是快爆掉一样,绑在上头的红头巾显得异常紧绷。
「嗯……印尼是世界上回教徒最多的国家。我想想喔,大约占了人口的九成。」
「也就是说,只要按照回教的传统习俗来举行葬礼,前头目也就可以瞑目了吧?」
「这点就很难说了。我之前才看过某个死刑犯的葬礼,『对方外表看来是个标准的欧美人,不过从小就住在真日本,是个只会说江户腔的虔诚佛教徒』。所以,我认为轻易就因猜测而妄下决定是很危险的喔。」
奏辅要雷鬼头先别急着下判断。只见一心想遵照本人遗愿举行丧礼的他抓着一头早已凌乱不堪的头发。
「怎么,奏辅?你还在为那件事烦恼啊?」
穗风里以无可奈何的语调问看着棺材的奏辅,艾莉佳也趁机开口询问黑制服的烦恼:
「其实……我认为不论以什么方式举办丧事都可以……就像刚才的临终之水一样,各国吊祭死者的方法不是都差不多吗?你认为如何,奏辅?」
「那可不行,艾莉佳。要是不知道的话,就找不到那个『宝藏』了。而且,宗教在丧事上可是非常重要的喔。听好啰,比方说……」
奏辅像是在反驳对方般竖起食指开始作说明:
「就算是在这个小国,就已经有佛教、神道教、基督教这几个主流宗教。而且光是佛教,就可以再细分成天台宗、真言宗、净土宗、净土真宗、临济宗、曹洞宗、日莲宗等等各种宗派。」
「唔、嗯……」
「总之,我就来解说一下在真日本占多数派,也是我们丧事承办人最常举行的佛教中。尽具代表性的丧礼的流程。在为死者送终后……啊,抱歉,这次没办法这么做。」
在公开处刑这般异样的形式下,于超过三千人的兴奋观众面前自然不可能举行如此庄严的仪式。关于这点,艾莉佳早就死心了。
「……接着是清理遗体、守灵、家祭、公祭后火葬。之后是七七佛事,然后。一回忌,再来是三回忌、七回忌……像这样按阶段的举行法事。接下来是三十三回忌,等到五十回忌结束之后,追悼法事就此结束,今后不再举行年忌法事……」(译注:一回忌是死后满一周年,以下类推。)
「够了,我知道了,别再说下去。虽然我是第一次听到五十回忌,不过这类佛教仪式,我也约略知道一点。」
「咦?是吗?」
奏辅过于冗长的说明听得艾莉佳忍不住厌烦起来,她挥挥手打断他的话。
「没错,我们组织以前也曾在真日本潜伏了将近一年的时间。那时候在欧洲干了件大案子,为了躲避搜查,便像这次一样秘密潜入这个国家。」
「是喔,……啊,所以,你们的日文才会说得这么溜。」
「哼,我就当作这不是奉承,而是真的在夸奖我吧。不过以国际恐怖组织而言,这是理应具备的技能。英文就不用说了,我还会中文与法文。」
艾莉佳一点也不显骄傲地回答。才十三岁就有这等语言能力,即使表现得再得意一点也不为过,不过,当事人却始终一派冷静的模样。
无论是带着少数人硬闯十三学园的行动力,还是亲眼目睹父亲惨不忍睹遗体也不为所动的胆识,看来身为超S级恐怖分子接班人的她,器量确实不容小觑。
「呵呵。比津木,你是不是在想,这丫头还真是不可爱啊。」
「咦?啊,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么想……」
艾莉佳冷淡的响应令奏辅感到有点无趣,这时,贾伯斯以一脸快笑出来的表情揶揄他。那张凶悍的脸如今看起来显得格外地亲切。
「你不用那么拘谨,我们不会因为这种事就虐待人质啦。况且,你很快就会知道大小姐真正的为人了……喔。才刚说而已,大小姐的崇拜者就马上出现啰。」
只见壮汉以半开玩笑的门吻说着,拍了拍奏辅的背,目光接着转向某人。
「大小姐、贾伯斯先生,晚餐来了。还有……这是你们的份,拿去。」
那是从众人还在十三学园时就一直跟在艾莉佳身边,名叫拉奇的的仆役。这名大概是这个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