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贯穿它的胸口直至背部。
伽蓝漆黑的躯体咚的一声缓缓倒下。
九条政宗的魔力与怨念产生的结晶,化作一滩如淤泥般的液体,淹没直纯的脚,不久就散发出强烈的腐臭气味,化为蒸气消失在空气里。
「怎、怎么可能!」
尖锐的悲鸣声在直纯背后响起。
直纯缓缓地回过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九条政宗指着直纯,他那苍白又瘦弱的肢体颤抖着。
「为什么伽蓝会输?伽蓝各方面的能力都凌驾于你啊?」
「是啊,它的确很强。」
直纯说着踏出步伐。
「如果是三年前的我,一定会落败吧。」
他一步步逼近九条政宗。
「不过,可惜的是,我不会让自己在原地踏步。」
直纯朝着超越兄长的目标不断迈进,未曾停下脚步。与光是累积怨念的九条政宗相比,两个人的时间密度毫不相同。
「噫、噫——!」
九条政宗打算转身逃走,但他却绊到自己的脚跌倒在地。
直纯停下步伐,伸手攫住政宗的后脑勺。
「啊、啊呜!」
与污秽者战斗之时,直纯一直努力避免杀他们。那是因为他觉得对方或许会有所忏悔而改过自新,他期待着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虽然他听说九条政宗有改过自新的倾向,但实际上这男人依然故我。
这个男人已经不需要任何东西了——
不管是情感或者性命,他全都不需要了。
「你转世投胎后重新做人吧。」
熊熊火焰覆住九条政宗全身。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发出惨叫,不停在地上打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仿佛要让人听觉错乱般的凄厉嘶喊并没有持续很久。
当四周重返寂静,九条政宗连一片骨头也不剩地在世上消失了。
学就倒在公园的入口处附近。
看来他是遭人从背后偷袭的,虽然全身被人狠狠痛击,但算不上是重伤,后来便与苏醒过来的小圆一同回家了。由于学和小圆都已充分累积了一定程度的基础修行,所以回复力相当高。明天休息一整天的话,就能从后天开始再度修行了吧。
重伤的是由花。直纯将由花带回都筑家,跟静华说明来龙去脉后,她就唤来具有治愈能力的白狼女性——南原睦美。
在将由花送至都筑家时,她还因为疼痛而出了一身冷汗,但当睦美施法治愈她后,她的气息就安稳了许多。
那本来就不是什么会有生命危险的重伤,而睦美也保证说她两、三天后就会完全复元了。
然而静华不管是听了九条政宗又再次现身——而且这次是出现在直纯眼前这件事,或者是听见他已彻底解决掉他这件事,她的表情都没有变过。
「是吗?」
她说。
「真是辛苦你了。」
静华仅是说出这么一句。
「多亏你保护了由花,谢谢你。」
回去吧。她在玄关前也对他如此说道,但直纯既没回答也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地转过头,离开了都筑家。
他没有善尽保护之责。
由花的伤其实是可以避免的。
他心想,如果我能更早察觉到九条政宗的接近的话,若是我没忘记由花现在毫无抵抗攻击的能力的话……
「都筑,我想守护你一辈子。」直纯原本打算在说出这句话时送给她戒指。
但在说出口之前,由花就在自己面前受伤,这句话现在想来根本连笑话都称不上。
直纯边走边从外衣的内侧口袋中拿出放有戒指的盒子,像要破坏它似地握紧。
说什么结婚。
说什么守护。
直纯把戒指扔到路旁的水沟里。
直纯被由花叫出来见面,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
这个星期两人没有见到面。虽然学和小圆的修行自那一晚过后的第二天就再度展开了,但由花并未在修行场所现身,也没有到直纯的公寓去。她也没有打电话或传简讯,直纯也没有主动和她连系。
曾经决定向她求婚而激动不已的心情现在已跌落谷底,光是看到由花的脸,都令直纯感到痛苦。
直纯现在的心情,比和由花对战连败一百场还要郁闷。
不过既然由花主动说想见他,他就不得不见她。要是在这时拒绝的话,由花有可能会误以为直纯是否在九条政宗之战时,对毫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