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的刘海。
虽然安昙的表情流露出疑问,但她一动也不动。
直纯微微地弯下腰,将唇瓣贴上安昙白皙的额头。
他可以感觉安昙屏住了呼吸。
直纯的嘴唇离开后,也缩回撩起她刘海的手。
过了半晌之后,他望向安昙的脸庞,与她的双眸对望。
「我会为你加油。不管佐和山你要去哪里,或是你要往哪条道路前进。」
安昙一脸惊愕地想说些什么,不过她微启的唇并没有吐出任何话语。
相反地,她以灿烂耀眼的笑脸回应他。
她的眼角闪烁着泪光。
隔天,安昙想要辞去『院』的工作的申请已传到了上层干部那边。
原本直纯心想,如果上级干部和五堂也全都反对的话,他打算替安昙说话。可是,出乎意料的,五堂非常干脆答应安昙的请求,所以直纯没必要亲自出马。
过了一个月后,安昙踏上旅途的日子终于到来。
由于安昙的母亲会在机场替她送行,因此直纯只在宿舍前面和她道别。
让人吃惊的是,据说安昙在法国那边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虽然她也学了点法语,但光是念一些短句就已经很吃力了。
虽然她突然决定出国的举止似乎太过有勇无谋,不过直纯的心中坚信,对现在的安昙来说,不管她去哪里都能成功。
「那么,我走了。」
「嗯,保重啊。」
「直纯你也多保重。」
两人露出了笑容,彼此对望。
从安昙将自身的决心告诉直纯的那一天起,她就一直呼直纯的名字。
虽然两人不是恋爱关系,但以朋友的角度来看,这正是彼此之间的距离更加贴近的证明。
直纯甚至对与佐和山安昙这名坚强的少女成为知己般的好友感到骄傲。
「请你一定要让由花姐姐幸福喔。」
安昙留下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院』——离开了直纯的身边。
(请你一定要让由花姐姐幸福喔。)
——都筑她……吗……
直纯注视着安昙的照片,脑中浮现出由花的脸庞。
让由花幸福。安昙说这句话的时候,带有怎样的含意呢?虽然他不太可能推测出正确答案,但一般说到男人让女人幸福的话,通常都是指结婚吧。
直纯二十二岁,由花小他一岁,也就是二十一岁。在这样的年纪结婚的话,似乎还嫌年轻了点,但也不至于太早。
最近这几个月——尤其是回到东京的这段日子,他经常在思考与由花结婚的事。其实,对于开始考虑结婚的自己,直纯比任何人都还要感到意外。
对于每天只知道埋头修行的自己而言,结婚似乎是件与他最无缘的事。不过直纯意识到自己想要与由花结婚,也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虽然直纯会这么想的理由有好几个,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曾经分离两年以上。
直纯与由花是在两年半之前从师兄妹的关系转变为恋人。同时,直纯也被任命为兽圣而离开了东京。
虽然在道别的前一日,由花不禁哭了起来,但直纯对于那次的分离感触并没有那么深刻,因为并不是一辈子都要分开。奈良与东京之间的距离,如果想见面的话,随时都可以见到。
但是当两人真的分隔两地以后,他又思念起那段与由花一起在东京生活的日子。
由于直纯早年失去双亲,哥哥又在『血之圣夜』时过世,他一直是一个人。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很习惯一个人了——
——不……正因为他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所以才更不能忍受吧……
在认识由花以前,他每天都过着修行直到天亮的日子。虽然很充实,但他只是一味地杀伐,现在回过头去想,直纯觉得那时的自己内心真是狭隘,老是只会瞪着同期的伙伴们,并没有欢笑的记忆。
认识了由花之后,他还是每天都沉浸在修行之中,不过已经开始有多余的心力去注意修行以外的事物。天空蔚蓝的时候他会觉得心情很好、悠哉地泡澡时他也觉得很舒服。与他人接触也是,他以前只会觉得很麻烦,但后来却开始感到开心。
由花身为他的师妹、对手,以及最亲近一个异性——她对于直纯所造成的影响难以估计。
由花简直是彻底改变了直纯的人生观。而她现在甚至是直纯考虑结婚的对象,不仅是人生观而已,她也改变了直纯的人生。
对于功刀直纯而言,都筑由花这名少女的存在意义便是如此重大。
虽然他两年半前毫不迟疑地接下在奈良工作的任务,但若是现在又有一份要分开他与由花的任务的话,他会非常困扰吧。
——我还真没志气啊……
「若能和由花成为夫妻的话、能和她成为一家人的话……」他最近思考这些事情的时间骤然增加。
——家人……吗……
兽人中有很多孤儿。而早早失去亲人的兽人们,概括来说有着早婚的倾向。
直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