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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歪着头说。
「你这男人啊,说什么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也没关系。这种话是比糖还甜的甜言蜜语,同时也比鱼干还要腐臭。简直像是屈服于大女人主义的自我陶醉者,要不然就是没胆量追求女人的丧家之犬。」
「我说的话是出自真心的……」
「所以我才想笑啊。」
遥偏着头皱起眉头。
「我知道你不会说谎,你所说的也全是真心话。换句话说,你心里真的认为只要麻由能幸福的话,就算她不喜欢你,你也不介意。」
遥点点头。
「这……很奇怪吗?」
「不。」
亮松开了交叉在后脑勺上的双手,摇了摇头。
「抱歉,我笑了。但我不是想嘲笑你,反而是很佩服你。你真的是个不得了的家伙啊。」
「……?」
遥无法理解亮为何会佩服他,但又不知该回答什么,于是只好喝了口咖啡。
「真是令人同情啊。」
亮说道。
「嗯。」
遥放下了杯子出声附和。
「是啊,现在的麻由和她以前生病时一模一样。」
「不,我说的真令人同情不是在说麻由,而是说你。」
「我……?」
「嗯。你只想一直待在这里……待在麻由的身边吗?能搬到她的附近,你感到很开心吗?」
遥又微微低下头,过了不久后回答:「不。」
「我很高兴能待在麻由的附近。我想更接近地、一直一直待在她身边。但对于麻由来说,我却是她痛苦的根源。」
他回想起下午时自己见到的麻由的脸。
凹陷的双眼、削瘦的脸颊、干裂的嘴唇。这些可以很明显看出她都没有好好地吃饭和睡觉。而她被柚子殴打的左颊,也留下了惨痛的痕迹。
「这样的我待在麻由身旁的话,我想她会更痛苦的。我想待在麻由身边,但是……又不想。」
但这是办不到的事。
因为敌人的目标是麻由。
遥心想,就算他会令麻由感到痛苦,但为了确实地守护着她,他现在不能离开麻由身边。
「我还是觉得你比较令人同情。」
遥没有回话地垂下眼睑。
他就这么静默不语,亮于是改变话题。
「对了,你做给她的吃东西是什么啊?」
「是奶油泡芙。」
「有材料吗?不是还没采买?」
遥以右手的食指比着楼上。
「我用的是二楼冰箱里的食材。」
「原来如此。」
「虽然我曾经考虑过要不要做意大利面……」
「嗯,不过对象是女孩子嘛,应该会比较喜欢甜食吧?不过,无论是意大利面还是甜食,重要的是她吃不吃你带去的东西吧?」
「是啊……」
遥也觉得她大概不会吃。
虽然当时亮极力劝阻,不过他还是去见了麻由。但他反而没让麻由感到安心,还给了她更多的压力。
——她是不可能会吃的。
遥的视线移到杯子上。咖啡虽然还剩半杯,但已经冷掉了。
遥再望向亮的杯子,发现他几乎快喝完了。
「要再来一杯咖啡吗?」
「喔,麻烦你了。」
遥拿起自己与亮的杯子走到吧台后方。
虽然滤杯里还有咖啡粉,但他决定再重新煮一次。
他放好铜制的茶壶后开了火,把放在咖啡壶里的滤纸与咖啡粉扔掉。接着他也倒掉滤杯里的咖啡,与咖啡壶一起拿去冲了冲水,再将咖啡壶放在滤杯上。他在咖啡壶里放上新的滤纸,就这么站在吧台里等水滚沸,并未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遥的视线落在亮的身上,发现他拿起放在桌下的纸袋后摆到桌上。
「那是什么?」
「秘密武器。」
纸袋一阵沙沙作响,亮拿出了里头的东西。
那是个与糖果盒差不多大小的梧桐木箱。由于整个木箱的表面都刻满了咒印,遥一眼就明白盒内装的物品是方具。
「难道是秋水?」
「正确答案。」
遥不禁心想着:难怪亮说是秘密武器。
「你见过秋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