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不是询问。只是对早已明了的事情进行确认而已。
我闻言心头为之一惊,静流姐并未等待我回以肯定或否定。她面带温柔的微笑,开口说出了不可思议的话。
「欸,小夜……我偶尔会思考一个问题。如果认为没有意义的自己也是没有意义的话,那为什么我会渴望意义这种东西呢?」
「……?」
我抬起涕泗纵横的脸,静流姐点了点头。
「我想一定是我身上没有意义。可是,我感觉得到自己可以清楚地看见它。对,它就在我的眼前。」
她的眼眸所注视的对象,就是我。
「我哪里都不会去的,小夜。」
静流姐斩钉截铁地这么说道。
「可、可是——」
「还是你觉得为了治病,离开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那、那——可是……」
那不是当然的吗?无关静流姐怎么说,那都不会有错的。
但是,静流姐却摇头否定了。
「很遗憾,那是错的。小夜——与我纠结在一起的状况并不是那么单纯的问题喔。目的不见得全都是为了救我。」
而且还说出这番令人咋舌的话来。
「咦?你的意思是——」
之所以打算把静流姐转移到其它场所,并不是为了治疗——是这样子吗?那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说……
(是为了在其它研究设施拿身为贵重『样本』的静流姐做实验——之类的……?)
我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可怕的想象。这么说来,最近我也开始有种静流姐被带去做检查的次数未免太过于频繁的感觉……
静流姐大概是看出我在思考什么事情了吧。只见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彷佛希望我能冷静下来一样。
「欸,小夜,你猜最冷静观察我的人是谁?」
她如此问道。我有些讶异。
其实类似的话我以前也曾经听医生说过。
『她的脑袋很聪明。即使是自己身体的问题,也会很冷静地进行分析——』
静流姐的神色看来很严肃,这使得我也无法提出反驳。
所以,我也只能这么说了——
「那个人……就是静流姐。」
没错,这世上没有比她自己更了解自己的人了。
「所以我哪都不去。我这不是在意气用事、也不是在逞强。只是我这么感觉而已。」
她点点头说道。
「……可是,一直治不好也不是办法吧?」
我的说法有些像是在赖着静流姐一样。她果然还是回以丝毫没有动摇的笑容。
「做出那个决定的人一定不是我吧。」
「咦?」
「就在我面前的『我活下去的意义』,一定会帮我决定的,我想。」
静流姐如此说道,目光自始至终都不曾离开过我。
「————」
她看我半天说不出话来,轻声笑了起来。
「小夜,你觉得世界是什么?」
接着,忽然丢了一个难以掌握的大问题给我。
「…………」
我自然答不出来。于是,静流姐微微眯起眼睛说道:
「所谓的世界,不过只是大家自以为有这种东西存在而已。」
她的说法听起来虽然感觉很洒脱,但很不可思议地,从她的口吻听不到一丝冰冷的感觉。犹似在说明『水的成份是氢原子和氧原子』一样,当中仅有那种不容置疑的正确性存在,并未加入她的主张与意见,那就是这样子的一种声音。
「一开始什么也没有。后来有人先做了一个假设,然后不断累积规定下去,就这样一切的善恶、正义、法律、犯罪也跟着衍生出来——可是,它们的出发点原本空无一物。人类自以为是的想法就是世界的一切。在这样的世界中,永远纠缠不清的问题只有一个——反正迟早会死,为什么自己现在会活着呢?」
「…………」
「有人找到那个答案了吗?纵使过去真的有,就算那个人对自己的人生没有任何悔恨,看来他也未能成功地将那个答案正确地传达给其它人吧……所以每个人都在烦恼中继续创造世界——把最初的谜搁置在一旁。如何,小夜?你不会想要解开那个谜,知道正确的答案吗?」
「……我、我……」
我无言以对。静流姐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跟我谈论这种问题的呢。有我可以效劳的事情吗——我陷入了这样的烦恼中。
「——呵呵呵。」
静流姐突然笑出声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笑、笑什么啦?」
我真的搞不懂。
「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