贿赂这种地下交易等等——」
听她这么一说,我内心不禁产生了动摇。
「……啊。」
我忽然想到在我傻傻地打了那通电话之后赶来的那批人——有没有可能是地检特搜部的人呢?
那些人该不会是在调查警方吧……
静流姐突然一脸诧异的朝我看来。
「小夜?」
「咦、什么?怎、怎么了?」
我一下慌了。该不会是露出马脚了吧?就凭刚刚谈话的脉络她是怎么看出来的?不过她可是静流姐,说不定我想的事早就全部被她给看穿了——我整个人开始浑身不自在。
「…………」
她则是更加不客气地窥看着我的眼睛。我很想别开视线,可是却有点被那双直视的动人眼眸给吸住了,不知怎么搞的,我也愣愣地回看着静流姐。
「…………」
「…………」
我们就这样互相凝视着对方,接着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结果先别开目光的人反而是静流姐。
「——哎唷,小夜你很诈耶。」
「咦?我哪里诈了?」
「你一定有在隐瞒我什么吧?可是,我现在已经提不起劲问你到底是什么事了啦,被你这样正面凝望,不管是什么问题都会忍不住原谅你的嘛。」
静流姐笑着说道。我不禁羞得满脸通红。
「我、我又没有刻意要隐瞒你什么。」
「哎,算了啦。我还不至于连你不想说的事都非听不可。我相信小夜是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吧。」
静流姐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天真无邪又无忧无虑。我可以直接感受到她是彻底地信任我,总觉得——
(……对不起——)
一股强烈的歉意从内心深处涌现,让我无法自持。我在心中暗自发誓今后绝不会再擅自行动。不过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再自白了,我只好故作若无其事的将话题转回到事件上。
「——先不提那个了,我现在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耶……」
「啊啊,对哦——都忘了这回事呢。」
静流姐也点点头。
「严格说来,我也不知道。因为这就是那样子的事件。」
「静流姐刚才有提到这起事件警方可能有所隐瞒——」
「嗯,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反正不论如何,这起事件在一开始被太多人目击到了,所以就算想隐瞒也隐瞒不了。我是认为有人打算这么做——但应该是失败了。」
「我想也是啦——更何况电视新闻都报导出来了……」
「只不过,充其量也只能禁止公开发表不明了的问题点。所以头部的伤被刻意拿出来强调的同时,体温极度低下这一点相对地就被四两拨千斤地含糊带过了吧。问题光是这样就够异常不自然了,我想就连部分媒体都有嗅到不对劲才对。况且这是一起可疑关系人的悬疑死亡事件——」
「这么说来,有一家因为常常跟政治家起纷争而闻名的八卦杂志好像很积极地在深究这次的事件呢……」
「是吗?不过真的很暧昧呢——这所有的一切。」
静流姐的说法听起来有种满不在乎的感觉。总是斩钉截铁一口咬定的静流姐,对于这起事件一直抱持着这种趋于消极的态度。
「可是——尽管事件的周围造成了轩然大波,最关键的死者却好像被人丢在一旁了一样……」
我低声说道。静流姐听了之后也点头附和。
「这个睡美人会在没办法仰赖别人唤醒自己的情况下一直遭人忽视下去喔。而且我觉得最可悲的是,这个睡美人是不是早就习惯这样子了呢?」
接着她的视线,不知为何地投向了窗外。但是很明显地可以从她的眼神注视的距离看出,她所注视的并非是窗外的景色。
现在静流姐眼中所看到的是什么呢?我想要知道,但或许相反地,我一点都不想知道。虽然我希望可以理解、共有她的想法,可是也希望不论她有什么样的想法我都能平和地接纳。或许这两个念头是互相抵触不兼容的吧。
「……静流姐认为这名被害者的死因是什么呢?」
我能问出口的,也只有这种问题了。
「啊啊——这个嘛……」
静流姐将视线转回到我身上。那表情看起来似乎充满了歉意。我一点也不想看到她露出这种表情,因此又继续追问下去。
「之前你有说过这甚至称不上一起杀人事件——也就是说这是类似自杀啰?」
「嗯~这个我就无法确定了。恐怕这个人根本没有考虑到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而且可能攸关生死吧,唯独这点我认为是干真万确的。」
「换句话说,静流姐——」
我代为说出她似乎不愿意断定的事。
「——这起事件并没有所谓的『犯人』啰?虽然人已经死了、而且看样子很像是遭到他杀的,尽管如此——也没办法将责任怪罪于有人动手。」
「嗯——我想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