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仍未死亡是千真万确的事。」
静流姐洋洋自得地说出这番不容置疑的话。
「……什么?」
我一时无言以对。这种事情从一开始就显而易见了不是吗?
静流姐对我展露笑容。
「你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乱了阵脚,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支吾其词。
「呃、呃——」
静流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继续说了下去:
「还有另一项明确的要点。」
她的语气不显一丝的犹豫。
「那就是才刚死亡没多久,被害者的体温却异常低落——明明没有被放进冷冻库里面不是吗?」
静流姐点了点头,对我抛出了问题。
「假设这两项是改变不了的事实,那么之后留下来的会是什么呢?」
「咦?什么?」
因为太过突然,我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不过,我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个答案。
「呃、我想——大概是那个人天生身体就非常冰冷之类的吧——」
连我都觉得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愚昧可笑的意见,羞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没想到静流姐听完后竟然拍了一下手。
「就是这样子呀!小夜真的马上就能看穿事情的本质呢。」
「讨、讨厌——你不要再挖苦我了啦。」
我猛挥着双手,静流姐则像是要阻止这个动作一样,温柔地将我的手包住。
我的心脏抽动了一下。
她的手——感觉是那么的冰冷。
「————」
我看着她,而她也回望着我。然后以有如在说悄悄话般的语气继续说下去:
「人类即使被殴打也不见得会死,可是,一旦丧失体温那就必死无疑了。再说得更精确一点,体温只有在死后才会完全消失——只要还活着,不论怎样热度是不会消失的。要是刚死亡没多久,体温也会残余下来不会那么简单就消退——不过,既然体温已经所剩无几,那也就表示答案被限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里了。」
「……咦?」
我好像隐约可以推测到静流姐想说什么了。但是真的有那种事吗?不过——那两项要点确实呈现得一清二楚,应该不会再有其它的答案了。
「等、等一下——这、这么说来,难道那个被害者是——」
咕嘟,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早就已经气绝身亡了,却还是自己一个人走到店里去?」
这不就跟僵尸之类的没两样了?
「正确来说,不是当时已经死了,而是快要死了才对。可是,由于在那个时间点他的体温已经降得非常低了,所以正常的生理活动也早就停止了吧。残余的体温有大半留在内脏里——也因此一旦内脏彻底冷却,死去之后失温的速度自然远比正常情况还要快速。我想这起事件正是这样的例子吧。」
静流姐微微耸了一下肩膀,淡然说道。
「刚才小夜有说死者是自己一个人走进去的,事实一定也是如此吧。我想死者八成只是反射性地在实行平日习以为常的习惯动作吧。总之,这起事件最不愁的就是目击证词的丰富度,所以没有否定这项说法的材料。」
「可、可是——真的有那种事吗?被害者果然是因为被人殴打而陷入濒死状态,而他即使如此,却还是自行走到店里去吗?在意识朦胧不清的情况下——」
我语无伦次地想要整理出结论,但静流姐却摇了摇头。
「光是头部遭到殴打,体温还不至于会急速下降。更何况,如果被害者曾遭到那么容易看出的强力殴打,那个伤势和事件的关联应该更早就明朗化了才对。」
「明朗——?」
「也就是如今成了犯人的那个人会更早跳出来自首的意思啊。要不然,警方也早该三两下便逮捕到那个人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
静流姐以和蔼的口气对着混乱的我说道:
「小夜……你知道吧?」
「咦?不、我不——」
「你知道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对吧?」
静流姐面露严肃神色说出了奇妙的话,我忍不住在她的牵引下点点头。
「嗯、嗯——」
「这起事件最大的不明确点并不在事件本身。这起事件有诸多明确的迹象,但即便如此却没有被具体锁定,警方和关系者对于这起事件的态度才是最不可思议的。」
「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在现阶段还只是猜测而已。我在想,这会不会跟被害者工作的那间店底细似乎不单纯这件事有关呢?」
「啊啊,比如说是有大人物常常光顾之类的——」
「如果只是那样或许还算好的呢。涉及更为明显的违法行为也不是不可能。像是以泄漏搜查情报来谋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