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我在礼拜天下午来到图书馆查数据,然后心不在焉地思考着事件的问题。
我归纳不出一个大致的面貌。图书馆里有许多貌似考生的人,每个人都拚了命地在用功读书。然而摊在我面前的,却是感觉只有大人才会翻阅的八卦杂志所刊登的血淋淋血腥杀人事件报导。如果能从中找出蛛丝马迹的话倒也还有价值,可惜我实在是有看没有懂,我有种周围人都很有意义地在善用时间,而自己却不知道在拖拖拉拉干什么的感觉。他们手握自动铅笔在笔记本上振笔疾书的沙沙声响听起来格外刺耳,简直教我无法忍受。
(唉~唉……)
……不行了。我确定再继续想下去也不会有收获,于是便起身离席。
即使在街上漫无目的闲晃,也很理所当然地没有任何灵感浮现。
今天的天气可说是晴朗舒适,是个无可挑剔的假日。我想在热闹的大街上来往的人一定都有明确的目的地和约定见面的对象,早就计划好等一下要做什么了吧。
可是,我却——
「…………」
即使事后试着回忆,我还是搞不清楚自己那个时候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发现设置在道路一角的公共电话后便摇摇晃晃地走上前去,接着手指不听使唤地按下了刚才查到的电话号码。
我甚至不必看小抄。不知不觉间,已经将号码记在脑海里了。虽然无法掌握那个行动的意义,可是我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连我自己也对这一点感到十分茫然。
我打电话到事发现场究竟想做什么呢?一旦冷静思考,我无疑是做了一件蠢事。我甚至很想质问当时的自己「你是不是自以为可以听听店员的说法啊?」。
不过,电话响了许久始终没有人接听。这也难怪,毕竟造成那么大的骚动,会想关门歇业也是很自然的事。
我愣愣地拿着话筒贴着耳朵发呆。
——飕。
冷不防地,一股寒意从我的脊椎窜过。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那是非常真实的感触。我连忙将听筒挂回去,接着倒退几步远离那具电话。
几分钟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有好几个男人突然朝这具公共电话快步跑来。
那些男人个个人高马大,穿着一板一眼的蓝色西装,脖子上还系着领带。可是——不管我再怎么打量,都觉得他们看起来并不像一般的上班族。
原以为他们在东张西望地环视四周,结果一发现茫然不知所措的我,其中一人便朝着我走了过来。
(…………!?)
我吓得甚至忘记逃走这回事。那个男人开口向我询问:
「你一直都待在这里吗?你有没有看到有人用那具电话打到其它地方?」
那是习于向别人盘问问题的口吻。而且还是以居高临下的立场单方面地——
(……是警方吗……?不过——)
总觉得跟那一类的人不太一样。该怎么说呢?对了,就是给人一种更威严的感觉。
「没、没有——没看到……」
我胡乱地以含糊的语气带过,男子也不疑有他。
「是吗——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他丢下这句话之后便折回同伴所在的位置。除了我以外,其余路人也不会没事在这种地方驻足,所以他们接下来便找不到可以打听的对象。只见那群男人窃窃私语地不知道在谈论什么。不过,从他们身上感受不到在做亏心事的感觉。
「——那间店的监视摄影机没有面对这里吗?」
「就角度而言很难说——」
我无意间听到了这段对话。
万一真的有那种东西在拍摄,那么里面照到的也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
我忍不住害怕起来,逃难似的跑离了现场。虽然没有人追着我跑,可是我却一直有种有人尾随在后的感觉。即使已经回到家了,不安的情绪还是迟迟无法平复。
(怎、怎么回事——为什么那样的人会突然——)
逆探测?天啊,如果是逆探测的话,光凭来电显示的号码一定马上就能查出那个地点了吧。不过就算真的是逆探测好了,那些人赶到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一副早就设好陷阱等在那里一样,为什么有那种必要——
(我不懂——我完全想不通啦……)
我整个人陷入一阵混乱之中。不过到了隔天,有一件更加混乱的事态发生了。
『我打了南希。』
一名自称是被害者朋友的男性前往警局自首,做出了上述表示。
*
……我徒步走在通往医院的山路上,沿途心情显得有些消沉。
不只是因为我违背了静流姐的叮咛而感到愧疚,该不该跟她提起这件事也让我觉得很犹豫。尽管还是留有部分难解的疙瘩事件,如今也有了决定性的进展,但一想到静流姐会不会因此对这起事件失去兴趣,我不免开始担心之后就只剩下我被留在这个半吊子的状态中——有种不论往哪个地方看,好像都有黑压压的东西阻挡在前方的厌恶感油然而生。
(如果我道歉的话——她会愿意原谅我吗?)
她若是生气的话倒还好。我担心的反而是她过于错愕,最后对我失去耐性并感到厌烦。万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