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身体其它部位的安定性会明显变差。只要不站起来就不会跌倒,也不会摇摇晃晃的了。」
虽然我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静流姐总是跳过前言突然谈起这一类艰涩的话题,要跟上真的很辛苦。
「嗯……但是,小宝宝第一次站起来的时刻还是很令人感动耶。」
我好像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静流姐很感兴趣似的点点头,接着又说了让人完全摸不着头绪的话。
「这意见非常有小夜的风格呢。达成某个目的的感动优先于其它事物,的确是非常出众的感性呢。」
我正想开口反问,她却又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人类站起来的真正理由并没有任何人知道唷,目前仍然缺少理由的部分,决定性的答案尚未揭晓。甚至有此一说——人类之所以会站起来,是因为人类曾有过一段入海捕捉海产的时期喔。」
静流姐想说的似乎就是这件事。我虽然因为话题来得十分突兀,以致一时之间思绪打结,但接着很快就想通了。
「啊啊——是因为在水中载浮载沉,头部露出水面,只有脚趾在地上,所以自然而然变成了站立的姿势是吗?」
这同时也是不会游泳的我屡次被要求做出的姿势。我没办法理解渴望在水中横放身子的感觉。
静流姐微微耸了耸肩膀说道:
「唉,不过就跟其它的假设欠缺说服力一样,这个说法也让人半信半疑就是了——还有补充说明,说什么人类之所以只有头部留下特别多的体毛,是因为头部不常泡水的关系呢。」
我点点头。
「哦,原来如此——听你这么一说,似乎满有道理的耶。」
「可以算是称霸了陆地的人类,其直立的原点在于水中这种说法是还挺有意思的就是了——」
静流姐将视线略微朝向空中,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反正这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啦。」
「是吗?但这也是其中一个假设吧?」
「我不清楚这是谁提出的,不过那个人想出来的时候一定很高兴吧——因为道理好像说得通。可是,也只是听起来好像说得通而已,至于体温调节等方面的考察根本都没有做。」
等等,先提到这个说法的不就是静流姐自己吗?就在我快要接受的时候,她却又忽然跟我说那似乎是假的。
「道理是吗——」
可能是我的口吻听起来显得很不满吧。只见静流姐将视线移回到我身上……
「不过,小夜。这个假设在某种意义上或许就是人类本身也说不定喔。」
她像是在补充似的接着说道。我又很单纯地被她的说词给轻松钓到了。
「咦?怎么说?」
于是静流姐面露有些严肃的表情,说出了比先前还要更加莫名其妙的话来。
「因为渴望向存在于意想不到之处、可是道理又好似说得通的事物寻求活着的理由这样的行径,正是人类的本质呀。」
「——啥?」
「没错,一心以为站直身体需要水的浮力,可是实际上就算一直待在水里,也不可能真的站起来这样——」
静流姐已不再目露眺望远方的眼神,而是正面直视着我,并轻轻地点了点头。
——在那个时候,由于那起事件尚未公开发表,所以我和静流姐自然不可能知情,但却又莫名地充满暗示性。人类曾经待在水中因此才学会站立的说法,与即使在水中也绝对无法站起来的人的事件,两者很奇妙地一致吻合……
2.
……事件中第一个碰上的问题,就是发生的时间。
案发现场位于沿海国家公园的内部,海风频频吹袭不说,重点是湿气十分饱满,这个状态要谈论保存只能说是一想到就令人绝望吧。话虽如此,之所以拖了这么晚才发现,乃是因为这个场所表面上虽然打着『提供健行与单车专用的休闲之处』的名号,但实际上交通并不方便,因此很少有游客前来。
尸体几乎未遭小动物与鸟类啃蚀,原因便在于前一阵子才以驱除杂草的名目在附近喷洒了大量的农药。虽然那次农药的喷洒剂量是否超过法定值引起了争论,但那与尸体本身姑且算是无关的问题。
那是一具有更多迹象比「保存状态奇迹似的良好」等等还值得关心的奇怪尸体。
尸体上虽然附着大量的海水,可是并没有喝进肚子里的迹象。当然海水有入侵到内脏的部位,可是这并不表示死者是生前溺水的。
目前还没办法具体确认死因。由于下半身消失不见,导致大量的血液从那里流失,所以或许能顺理成章地推测死因为失血过多——
「死者在大量失血前便已死亡。」
可是在后来出炉的验尸报告中,却出现了这样的分析。尽管有失血的状况,但那也只是尸体流出而已,那名女子并非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而且也检验不出药物反应。这么一来,死因便是心脏病发作了?可是,为什么下半身会消失不见呢?是被鱼吃掉的吗?但又找不到貌似齿印的痕迹,况且上半身也没看到曾遭撕咬的伤痕。
这具既非溺死、也非失血过多致死、更没有遭鲨鱼攻击,从大海被打上岸的少了下半身的尸体——由于腐败状况等其它问题太过特殊,导致无法具体指出死者死亡的时日,顶多只能做出『分析至少在无人碰触的情况下已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