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只是在掩饰吧?实在是太过分了。」
「哎呀,小夜——难得看到你有这种反应呢。」
静流姐挖苦似的说道。
「我看你好像不怎么有心去解决这次的事件呢?」
「还不是因为——」
我鼓起腮帮子。
「反正就算放着不管,迟早有一天也会真相大白的,这真的是——太简单了。」
没错,我在调查这起事件的时候看了好几台电视新闻节目。
每一台都以大同小异的内容报导新闻,然后往往跟这则事件的新闻一起播报。但比起这个事件,更为大篇幅报导的却是……
『接下来是一则关于明知食用肉品染上了造成问题的传染病,却罔顾人命执意出货贩卖的新闻。如今在检察厅的调查下已查出那是一桩组织性的犯罪,此外……』
……销售违法肉品的事件。虽然静流姐并没有明确指出来,可是事件就发生在前一天还是当天,觉得这两件事没有关联才是不合理的吧。
「简单的说——他是那些企图将遭到病菌污染的肉品偷偷销往市场的家伙中的其中一人——至于他当时是打算把肉藏进冷藏库,或者是要搬出来则无从得知,总之——他不小心被人关在冷冻库里头,就这样冻死了——事情就是这样对吧?」
「就说我不知道啦,我哪知道那么多情报?」
静流姐又在装胡涂了。我焦躁不安地继续说了下去:
「也就是说,他们是冒着暴风雨不顾危险的在进行作业。因为知道自己已经被警方盯上了,才会乱了阵脚吧——等同伙发现到时,那个被关住的人早已全身结冻了。」
「同伙的人只好先把死者搬出冷冻库,没想到却刮来一阵强风把他给吹走了——唉,事情经过大概就是这样吧?」
静流姐用手模仿蝴蝶振翅的模样轻轻拍动着。
「那想必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大冒险吧——因为他的身体随着暴风雨上上下下,不仅被狂冈吞噬、还遭海啸高高卷起,最后转啊转地窜上了天空——直到隔天早上之前再也没有掉下水过。至于细节的部分,日后应该会有专家巨细靡遗地解说什么『天气激烈变化之际常见的不稳定气压所带来的对流现象』之类的吧。」
「真是的——这种事件一点意义也没有嘛!」
这甚至不是什么杀人事件,只不过是一场可笑的坏人自灭戏码。看来现在正受到警方侦知的同伙们不久之后应该就会自首,到时事件的全貌马上就会广为人知吧。
然后所有人都将为之幻灭。更遑论跟我一样,从事件中发现了奇妙诗意的人了——
一群偷鸡摸狗的人躲在密室中进行的恶质犯罪的拙劣失败——整件事就是这么单纯。
静流姐以安祥的眼神注视着义愤填膺的我。
「吶,小夜。」
「什么事?」
「你在这回的事件中也为我做了许多的调查对吧?那你也有去过现场啰?」
她的声音是那么地温柔,我忍不住感到有点疑惑。
「不,我只有去街上看过而已。至于关键的冷冻库——当然是连去都没有去过了。」
「你到街上看过的感想如何?」
「……你是指?」
「你站在那附近抬头仰望天空时,心里在想什么?」
「…………」
我因为不知该如何回答而感到迷惘。
不过,看样子还是只能老实回答了。
「我当时抬头看着天空……只觉得好狭隘。另一方面也觉得自己十分渺小,所以……」
「你是不是觉得假使有东西从天上掉下来,在眼睛看清真面貌之前,便会先主观认定那个事实是不可置信的?」
「……嗯。」
所谓都市,就是一个到处挤满了人,心思都被人潮给分散,根本不会去关心实际上天空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这一类事情的地方……
「一定是从天而降的鸟人在上面拍动着翅膀,不会有错的。」
静流姐说的话就跟多数目击者的证词一模一样。
大概是原先结冰的大衣下襬开始溶化,被风吹而轻轻飘动着——就只是这么单纯的一件事吧。
不过,我可以清楚想象当时做出那个证词的人所看到的光景。
一成不变的日子又展开了——如果有东西飞过边如此想着,边打算通过交叉路口的人的头顶上,相信任谁都会那么认为吧——
「该——还有啊……」
我的语气变得像是在恳求一样,说着其实用不着说出来也无所谓的事。
「地面上画着白色的线条——就是死者的轮廓。我总觉得那个白线——看起来反而……」
尽管不晓得要怎么解释那个不知该如何形容、而且也分不出是幻想还是妄想的印象,可是嘴巴却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像是位在二次元的世界里,把我们三次元的世界全部涂抹掉、然后在那当中飞翔似的。至于在旁边走动的人群则有如背景一般——哎唷,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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