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头烂额,没空去发挥闲情逸致的好奇心一样。
(呃、呃……)
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不知怎么搞的,我就是无法靠近那个交叉路口。
虽然我并没有遭到谁的阻拦——一群面无表情的成熟男性只是踩着喀哒喀哒的脚步声埋头向前走——而且没有人会转头去看其它人。
比起事件,这幅光景更令我震慑。简单来说就是——我腿软了。
(这、这样就腿软怎么行。)
我不断摇着头。别说是到现场去了,才来到现场的前方,就因为人多而吓傻了还能期望有什么收获呢。
号志灯再度变成绿色,所有人一致举步往前走——虽然实际上大家应该只是快步行走而已,可是在我看来就跟一百公尺赛跑的起跑没两样——于是我也咬紧牙关一口气冲上前去。
明明是想要用跑的,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却感觉自己的速度比周围的人还要慢,我手忙脚乱地拨开入潮,拚上性命地过了斑马路。
「呼、呼——」
等我抵达马路另一头的时候,已经一副气喘如牛的模样。
不用说,后面还有人陆续涌上,所以就算喘不过气我也没办法继续留在原地。我像是人潮推着移动一样被驱逐到了路旁。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号志灯总算变成了红色,人潮也缓和了下来。
「……呼,累死我了……」
情不自禁地说出这种老伯伯才会说的话之后,我终于来到可以仰望问题时钟塔的地点了。
结冰尸体卡住的尖塔部分几乎被盖住了一大半。似乎是在进行工程的样子,而且完全没了惊悚的感觉。不过就算外观上一目了然,如果有人跟自己说那里曾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相信也很难马上产生联想吧。那看起来就是如此平凡无奇的风景,实在是因为四周太多人了。
时钟虽然被遮住了一半,不过从下半部可以看见指针仍在走动着。为什么不干脆关掉呢?未免太浪费电了吧。
(总之,先到下面去看看吧——)
我打定主意,重新迈步向前。谁知明明只是要走到看起来近在咫尺的地方而已,我却像无头苍蝇一样迷路了。
这里的大楼盖得实在太过密集,以致我在走路的时候搞不太清楚自己到底该在哪个转角转弯,又该往哪个方向前进。
(我、我——果然很迟钝吧。)
我不禁悲从中来,先暂时折回车站,好不容易才成功到达目的地。
……话虽如此,那里果然毫无特别之处。
本来还以为会戒备森严地禁止闲杂人等进入,或者是有一堆看热闹的民众聚集在那里,不过事实与我的想象有所出入。大概是因为这条路来往行人太多,所以调查早早就结束,现场搜证也完成了吧。更何况事发至今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四周基本上有用简单的栅栏围起来。由于和人孔盖的部分重迭在一起,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说不定还会以为是在进行人孔盖的工程呢。
不过——到那附近一看,描绘双手张开、有如大鸟展翅般的尸体轮廓的白色线条清楚地刻划在地面上,那个看来轮廓微妙的……
(好不稳定喔……)
我是这么觉得.甚至有种好像这条人潮络绎不绝的街道以此轮廓为中心,不停旋转着一样的奇怪感觉。
是位处三次元的我们,在画在地面上的二次元男子的周围四处移动吗?还是说——其实这名男子的轮廓还在飞翔,正在移动的是他,至于街上的人潮则只是形同经过他身旁的云朵呢——说不定,这条街道不过是一幅衬托翱翔天际的白线男子的卡通背景罢了……这般奇怪的想象突然浮现在我脑海中,总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天旋地转。
(——呜呜,这样不行啦。)
我似乎有做太多奇怪幻想的倾向,这点也常常被静流姐取笑。
(如果能逗静流姐笑的话,要我怎么要天兵部无所谓——)
可是现在我并不是在她面前,得振作一点才可以。
我从地面上仰起脸往上方看去。
试着寻找被罩住的时钟塔。可是,时钟塔夹杂在街道上栉比鳞次的建筑物之间,老实说一时之间难很找出它的位置在哪里。
(……啊啊,是那个吧?)
在找到先前所发现的有大半面积被遮住的时钟的同时,我终于发现了结冰男卡住然后摔下来的那个尖端。
(距离还挺远的呢……)
我这么觉得。因为听说是卡住然后摔下来的,所以原本还以为应该就在尸体正上方不远处,不过看来并非如此。尸体似乎是在空中滑行了一段不算短的距离后才掉到地面上的。
(真的很像在飞耶……)
这么说来,我想到确实有人提出翅膀在拍动这种目击证词。
我试图想象当时的情况,不过随即就因为害怕而放弃了。感觉如果任由自己胡乱想象的话,又会像刚才一样产生强烈的刻板印象,导致无法正确接收到情报。
(我彻彻底底只是静流姐对事件有所兴趣时,负责收集资料的帮手而已……)
我用力点点头。
本来想用步伐大略估算一下距离时钟塔有几公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