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守护的印记,意思是『凡是杀害该隐的人,不论何者都将遭受<七倍的诅咒>』。这也是为免有人见到该隐时会动手杀害他。」
「咦?他明明杀了自己的弟弟耶?」
「是啊,但毕竟该隐是我们人类的始祖。根据旧约圣经记载的内容,诸如畜牧业和手工业这一类类似现代文明起源的文物都是他一手带起的喔。」
「什么嘛,简直莫名其妙!」
我不假思索地用不适合这个场合的声音破口大骂。接着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静流姐则是一脸笑盈盈的。
「既莫名其妙又可笑对吧——不过,那可是一个世界的起源喔。而且那个卡片游戏的名称就叫七倍的诅咒呢。你不觉得这是极具象征性的事情吗?」
即使跟我说明这么艰涩的东西,我也不可能听得懂。
「——嗯~」
我低声沉吟着,只见静流姐的手指已经放到了手中的卡片上。我连忙挑选要打出的牌。话虽如此,我早就无心思考要打什么牌了,只是直接把手指碰到的那张卡片打出去而已。
我们两人的牌同样都是愚者。
「——那个叫凯文的亲戚,在梅迪克库拉夫特家不知道是处于什么样的地位呢?」
静流姐又问了我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呃——说明书上有提到,他在战争时头部受了重创,因此难以在一般职场上工作谋生,所以才会跑去投靠亲戚好混口饭吃,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家族成员们是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他是个问题呢……不过,答案已经清楚呈现在被设定成最弱的那张卡片上了。凯文想必是被当成在败北的战役中失去正常行动能力而狼狈回乡的多余废物,然后被家族中的其它人给排挤了吧?就跟这个游戏一样。」
「他是因为这个缘故而怀恨在心吗……?果然是这样没错。」
我没什么把握地说着。
「啊啊,是呀——」
静流姐以模棱两可的语调回应。
「在农场另外还发现了不少具尸体对吧?」
接着如此喃喃说着。
「那是凑巧经过农场广大腹地的便车背包客遭到攻击的事件——据说被害者多达十四人。」
「是七的倍数呢。」
静流姐断然说道。我当然也知道是七的倍数,可是并不觉得那是什么重要的依据。静流姐以平静的口吻接着说道:
「有人说七是一个孤独的数字——不过,人类这种生物不论有多少人聚集在一起,当中一定都有寂寞的孤独纠缠不清吧。」
「不会啦,那种事情——」
静流姐无视我苦着一张脸,以平静的口吻喃喃说着:
「所以——人才会动手杀人。」
「咦……」
我仿佛被那极度静谧的声音给吸进去,完全说不出话来。静流姐又接着说下去:
「小夜说的没错。那是过去的事件,已经落幕了,后人的事后诸葛无济于事。就算在梅迪克库拉夫特家这个密室中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也已经全都结束了——纵使揭发了其中的掩饰,也不代表什么。」
「……?」
静流姐的语调中似乎少了以往面对事件时惯有的尖锐,我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她再度伸手去拿卡片,我也跟进。她是僧侣,我是农民——又是以平手收场。
「欸,小夜——你刚刚很生气该隐没有为自己的罪过付出代价对吧?」
「是、是啊——」
「那是很正常的反应。可是圣经对某些人而言,具有禁止针对其内容提出反驳的立场。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会产生什么?」
「咦?」
我一脸茫然不知该做何反应,倒是静流姐先开口说明了:
「会产生误解与曲解呀。当不合理的事物以完整的面貌存在于那里的时候,人们会在自己的脑袋里将事实扭曲化。好比说该隐就穷其一生为罪恶感所苦,上帝是为了让他后悔莫及才在他身上留下印记的等等——」
「啊,原来是这个意思喔?」
「不对,圣经上面完全没有提到这样的内容,那是后来才被解释成这种意思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该隐之后的事自然也被交代得暧昧不清——在这起事件里头,也有一个东西以同样的形式被人弃置,若无其事地扔在那里呢——」
「咦、呃……那个东西是什么?」
我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没错,我很清楚——静流姐是绝对不会错过任何掩饰的。
「就是和紧握不放的两条胳臂黏在一起的电锯呀。拿它砍断人头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事后砍掉自己的两条胳臂再丢进暖炉里,在物理上也是办不到的事。」
「这么说来——确实是那样没错。可是,那间屋子是任何人都无法进入的密室耶。啊,还是说有什么逃离密室的手法?或是秘密逃生洞口之类的?」
静流姐摇摇头否定了我的推测。
「不。脱逃手段这方面的问题绝对是会最先被彻底调查的,很难完美掩饰。我想事件一定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