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静流姐与无底的密室群 第二章 静流姐与七倍的诅咒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

  我终于理解自己买这个游戏的时候,那名店员为何会露出像是在看不可思议东西时的眼神了。这家伙是不是有病啊?——他一定是以这种心态来看我的。

  此外,我也知道静流姐之所以对这游戏产生兴趣的理由——显然她在很久以前就得知这起事件了。

  (照这样看来,这起事件也算是相当有名啰——)

  我叹了口气。

  接着又想到一个问题:

  静流姐为什么直到现在才突然对这个游戏感兴趣呢?以前也曾有好几次因为没有不可思议的事件可解而闲得发慌,为什么她事到如今才对这个游戏产生兴趣?

  (这游戏是最近才被电视新闻当作热门游戏提出来讨论的吗?——不,我想电视新闻应该没有提到原版和这桩骇人听闻的事件有所牵连才对。)

  重点是即使在贩卖商店,也看不出这个事件广为人知的迹象。店里卖时主要是一些老少咸宜的游戏,而且感觉上来买游戏的顾客应该也不至于连由来都摸得一清二楚。否则店员也不会对指名要买「那一款版本」的顾客投以那么奇怪的眼神吧。

  这么说来,静流姐当时说了一句教人匪夷所思的话。听到使用七张卡片,我本来还在想该不会那么巧吧——她那时是这么说的。

  (……不过,光凭这点信息就能联想得到吗?)

  就算静流姐再怎么聪颖过人,感觉未免也太跳脱逻辑了。果然,最恰当的假设还是她在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吧。

  (话虽如此,下次见面的时候,这起事件的话题一定会蹦出来吧……)

  我本来还以为只是悠闲地玩个卡片游戏,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跟不可思议的事件扯上关系。

  (只不过这次是年代较为久远的外国事件罢了——)

  至少不会演变成担心是否能抓到犯人之类那么紧迫的问题吧。我稍微放下心中的重担,继续浏览事件的数据。

  ……那名两条胳臂被砍断的男子,乃是农场主人的堂兄弟凯文。他浑身是伤,有已经受伤好一阵子的,也有近期才又增加的。而且没有愈合止血的伤口相当多,虽然死因无疑是失血致死,不过未必全然是失去两条胳臂所导致的结果。经推测全身的失血量同样也高达足以致死的标准。此外,也查出干掉且黏在屋子里的血液几乎都是他一个人的。

  其余六人虽然一致为头颅遭人砍断而致死,不过从他们的体内都检验出安眠药的成分。很有可能是在睡得不省人事的情况下遭人砍断头颅的。

  经分析,当时并无其它外人进入处于完全密室状态的屋子。这个结果也显示,唯一未从尸体检验出药物的堂兄弟凯文涉嫌最为重大——偏偏他两条胳臂都不见了,要如何下手呢?

  但是,他的嫌疑在发现凶器之后又更为加深了。

  凶器是一把被丢进暖炉里烧掉的电锯。在那把淋上作为燃料用的柴油引火烧成黑炭的电锯的握柄上——有凯文两条胳臂的骨头牢牢地抓着。虽然肌肉和神经都被烧成了炭渣,可是从肌腱和软骨等痕迹来分析,电锯似乎是在凯文生前就握住的。

  虽然没有其它可能犯案的人物——但是,他究竟是以什么方式将自己的双手给砍下来的?此外,这么做的动机又是什么?

  不过,在继续深入调查屋子与周边的广大农场之后,又发现了更加令人惊恐的东西。最先发现的并不是警方人员,而是政府机关为了将无人继承的梅迪克库拉夫特家的土地农场送去拍卖,因而派来洽谈相关条件的业者。

  「……警方应该也有到处调查过了吧。我想是这里的土地实在太过辽阔,以致拨他们当初并没有注意到这么偏僻的角落。我们也是在打算将整间小屋拆掉时,才发现那个东西的。那本来是埋在土里面的,所以卡在挖土机上挖出来时,一开始还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因为整个缠成一团,所以我们原先还以为是树根呢。可是说它是树根嘛,又好像——」

  在一间位处偏僻,据悉是梅迪克库拉夫特家所有的建材小屋地板下,挖掘出无数具的尸体。

  那些尸体已经彻底腐败,共有十四具之谱。而在十四具尸体中,只有一人为其它州郡因为失踪而警方曾接获寻人申请的少女,其它的尸体全都无法查出身分来。这个国家幅员辽阔,如果是横跨数州郡行动的背包客这一类人,死亡的时候查不出身分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但是眼前这个状况不论再怎么思考,都只可能是发生在梅迪克库拉夫特家土地上的连续杀人事件。

  而最大的嫌疑犯就是——

  纵使尚有许多未解之谜,但整起事件在法律上仍以凯文杀害一家人之后再自杀的杀人事件结案了。

  不过,这起极其怪异的事件后来演变成传说。不只流传着各种揣测之说,市面上还推出了好几本研究书籍,甚至被改拍成B级的低成本恐怖片。

  至于被害人之一姆在最后透过计算机线路传递的『七倍的诅咒』这个字眼则无关当事人原先的旨意,变成了吉姆当初设计好并打算推出贩卖的卡片游戏的名字。由于此时游戏尚未取得正式专利,因此没有任何业者可以独占,导致街头巷弄充斥着各种同类型的游戏。不久便成了可免去版权费套用规则来促销的卡片游戏,广受当时还在流行的集卡游戏的套用——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那一类商品在日本也能卖得如此吓吓叫的原因啰。)

  尽管我对错综复杂的状况仍感到十分混乱,但至少明白这起事件本身已经落幕了。

  即使疑点重重,这毕竟是一桩宣告结案的过去事件。

  (……不过,静流姐的看法又是如何呢?)

  我对这个问题略微感到不安。因此在静流姐结束检查隔天便带着卡片前往医院。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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