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人掀起的吧——」
「这样的话——凶手会是谁?」
我的脑袋已经陷入混乱。静流姐则是以冷静的语气开口说道:
「当然是按照游戏结果啊。」
「这个游戏是让两张卡片展开斗争,然后消除掉被判定为落败的卡片。由剩下的牌较多的那一方获胜——」
「咦……」
我不禁张大了嘴。不对,怎么可能呢?可是……她的意思一定是这样没错。
我的手指开始抖了起来,手上的卡片差点没拿稳。
「那、那——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一家人彼此互相残杀?」
静流姐叹了一口气。
「关键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从凯文以外的其它人身上检验出来的安眠药,在某些地方其实是被当作麻药来使用的喔,据说就连日本在很久以前也能在店里买得到这种药。当时大家是以『Rariru』这个名字来称呼,通常使用在不是为了帮助睡眠的目的上呢。」
「药……?」
意思是说……那个东西不是被拿来使用在让一家人陷入昏睡的目的上?而是他们为了一起『HIGH一下』,所以才吃下那个药的——经静流姐这么一说,遭到其它成员排挤的他确实不太可能有机会同时对所有人下药。
「没错,他们服下了药,然后在感觉飘飘欲仙的时候,开始玩起让他们投入到甚至说出『会被那个杀死』的卡片游戏,接着——让输掉的卡片所代表的人物也遭受到同样的下场。把牌『洗』了——割断了。」(译注:日文中洗牌的洗跟剪断、割断为同音同字。)
「怎、怎么可能,那样未免也太疯狂了吧——」
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后才惊觉他们确实是疯狂的没错。他们早就因为服药的缘故而失去理智了。
静流姐盖过我那逐渐消沉的声音,接着说道:
「是啊,而且那绝对不只是药物的缘故吧。」
「咦?这话怎么说?」
「就是和电锯黏在一起的手臂,还有其它那十四具尸体呀,不知会是谁下的手呢?
「咦——这、这样的话——」
「用电锯割断手臂,必然是在割断所有人的头颅之前发生的。要在自行握住电锯握柄的姿势下割断手臂,若不是被其它人抱住、硬是让身体折弯的话根本不可能办到吧——而且还不只是一、二个人而已。」
听到静流姐这番话,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是、是全家人一起做的吗——?」
「凯文的身上似乎有无数的伤痕。那些伤痕不见得都是过去在战争中所留下的才对——想必也有一些是后来才新添的吧。」
「意、意思是说他、受到了虐待吗……?」
我喃喃低语的同时也恍然大悟。就算是农场上再怎么偏僻的角落好了,要在不被住在那里的人发现的情况下杀掉十四个人根本是天方夜谭。
「所、所以说——杀掉那些便车背包客的凶手,也是这一家人——?」
「虽然动机不明——不过,一定查不出什么理由来的,况且我也不想知道。」
静流姐说完后耸了耸肩。
快乐杀人鬼——难道他们一家全都是适用这种称呼的人吗?
「所以他们的内心对于切割人体这回事,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太大的抗拒。判断因药物而变迟钝之后,不会晓得自己在做什么事。」
「可、可是,假设他们真的是在打牌比输赢好了,最后势必会有人残存下来吧——」
「照理说是这样没错。关于这部分也只能用推测的了。不过,若考虑到电锯这种凶器只要靠上去就能把东西割断的话,有一个极端的可能,只要躺在电锯上面头颅就会自行割断。」
静流姐说的话实在太过血腥,使得我也逐渐麻痹了。
「可是,你怎么会想到这种事呢?」
「打牌分出输赢之后,第一个动作是什么?」
被她这么一问,我也只能回答。我能想到的答案也只有一个。
「……把牌收集起来,重新『洗』牌……原来是这样子吗?」
静流姐默不作声,不过她也没有否定。不过若是躺到电锯上的话,为什么被割下来的头会跟其它人的头颅一起摆在暖炉上呢?此外,把电锯丢进暖炉里的人又会是谁呢?最后还是有疑点没有解开——就在我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对了——还有一个人。如果两条胳臂都被砍断的凯文在那个时候还没断气的话,看他要用嘴巴叼住也好,还是用脚踢进去也罢,要把那两样东西搬运成事后现场所呈现的位置应该是不成问题吧。而且他马上就因失血过量而死,事件就这么被关进谜团之中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这样的疑问出现在这个情况一点都不奇怪。
他们一家人长久以来都在欺凌凯文,最后甚至砍掉他的胳臂。不仅如此,还虐杀无辜外人。那他为什么还要掩护他们呢——
「…………」
我望着静流姐。
她什么部没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静流姐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所想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