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感觉是个很稀松平凡的内向青年。
在职场的评价则是不好也不坏。他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几乎都在外头跑,据说跟同事之间也少有称得上是会话的对谈。看来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跟同事们打听之下……
「他倒也没什么特别突出的特征。很少看到他主动跟别人讲话,不过如果跟他打招呼的话,他也都会有所响应。」
一样只能收集到这种无关紧要的情报。
警方在死者最后被人目击到的地点附近,针对是否曾发生过任何状况展开了调查,可是没有半个人有特别感觉到可疑的声响或是异常。
而受到最严密调查的,自然是发现尸体的那片国道旁的草原了。
那里不仅视野良好,附近也时常有车子来往通行,并不是适合躲起来偷偷摸摸干些见不得人勾当的场所。再稍微继续往下深入,有一座人烟罕至的山,假使有什么湮灭尸体的企图,到那座山上再动手脚才是比较万无一失的做法。因此若说这是一桩人为犯罪,手法也末兔太过粗糙且不够谨慎了。
此外——被视为有问题的花朵,马上就查明其本身并不具有毒性,只是寻常的花而已………可是它的名字却让人与某种不安定的东西联想在一起。
捕虫瞿麦——如果不是名叫这种宛如食虫植物般的名字,或许根本不会演变成如此沸沸扬扬的事件也说不定。
(……虽然是叫那个名字,可是也不会真的抓住虫再大口咀嚼吃进肚子里吧?)
我试着到问题现场的附近一探究竟,不过并没有靠近到有其它看热闹的民众聚集的地方。
其实应该说,这里真的只是一大片草地,只有大同小异的景色一望无际地扩展在夏季的艳阳下而已,所以感觉上不管走到哪里都没有差别。
在我的身旁,同样也长有被视为问题的花朵。那是随处可见的花,只不过不是白色,而是红色的。
虽说是属于夏季的花类,不过花期从五月就开始,因此早已过了盛开的季节。当中甚至不乏有不知怎么的已经开始枯萎、花瓣凋谢的。不过根茎本身倒是长得很强韧挺拔、精神奕奕的,没有枯萎的迹象。
随手一摸,便有状似种子的东西零零落落地掉下来,模样是略呈细长的椭圆形。
至于被当问题看待的『捕虫』这个名字的由来——这种花在花朵与茎部连接的部分带有一点点黏稠的触感,上头有分泌黏液。
没错,简单地说,一旦飞虫黏在那个部位上就再也挣脱不开了,所以才会有『捕虫』之名。
(其实,根本就不是会把自投罗网的虫子当作养分吸收的那种植物呢——)
照理说,有可能和木乃伊化的死尸扯上关系的花我只会觉得思心,根本连碰都不想碰,不过我说什么都没有那种感觉。看样子花果然还是和尸体本身无关才对。
那么,为什么变成木乃伊的尸体四周会开满了花呢——很遗憾的,我对这个谜可说是毫无头绪。
可是,我还是希望能先大略解开谜题。没错,因为我已经跟人家约好了——
*
和静流姐大致谈过事件的概要之后,也到了我必须回家的时间。
「那我回去准备好资料,明天再过来喔。」
我不假思索地开口说道。
「啊啊——明天没办法耶。因为已经排定要检查了。」
静流姐以一派轻松的口吻回答。但我的心头却为之一惊。总觉得她最近似乎三不五时就得要检查还是干嘛的——
不过,我若是动摇只会徒增她的负担,于是我尽可能以若无其事的语调询问:
「是、是喔,这样子啊。那什么时候比较方便呢?」
什么时候喔……静流姐一边低喃着,一边弯着手指计算。
「下礼拜三左右吧。我想在那之后应该就有空了。」
她一说完,马上挂起了微笑。可是这么一来,就拖了快一个礼拜耶,有必要做那么久的检查吗?还是说所谓的检查,其实是动大手术的前置工作呢?
等一下再跟医生打听看看是怎么回事好了,这时还是回答得干脆点比较妥当。
「知道了,我会先去调查个一清二楚的。」
「小夜会不会最后就把谜给解开了呢?」
静流姐微笑着说道。我竭尽所能以一副开朗的模样说道:
「对啊,我的想象力也是很惊人的呢!」
静流姐笑得更灿烂了……
「那较量一下如何?我们来比比看谁思考出来的推理比较接近正确答案吧。」
……而且还向我提出这个让人跌破眼镜的提议来。我又不像静流姐拥有那种智慧,就连事物本质的最里面也能一眼看穿。和她比赛推理——未免太自不量力了啦。
「咦咦咦?」
我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失控的叫声。接着又想起这里是医院,于是急忙捂住嘴巴。
我甚至连侦探的助手也比不上,不过是个把情报传达给静流姐知道的小人物而已。如此微不足道的我,看法不可能会有什么价值的。
然而静流姐却笑眯眯地注视着这样的我。
「就这么说定了,小夜。要让我听听你的看法喔,我很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