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更何况这次警方随后就赶到了,甚至还做了现场搜证——要是尸体有被移动过曲迹象,应该马上就会被揭穿了吧。」
不只如此,还为我的见解做了补充。她总是比我更为仔细的对事态进行细腻的分析。
「目前得知的讯息,就只有捕虫瞿麦的花包围着木乃伊生长而已吗——验尸的报告出炉了没?」
听她这么一问,我稍微搜寻了一下记忆,随即摇了摇头。
「我想应该还没有吧。但也可能只是还没把消息放给电视新闻媒体罢了。」
「警方现在八成正在尝试着要验出毒物来吧——虽然大概也是白忙一场。」
由于静流姐是轻描淡写地以一语带过,因此我没能在第一时间意会过来。
「咦?」
「毕竟本来就不存在的东西,花再多时间去找也不会有成果的,不是吗?」
她以淡然的语气这么说道。
「不、不是那样啦——没有毒物吗?」
我着急的反问着。为什么静流姐能够如此断定这种事情呢?
「没有吧?虽然只是我的臆测。」
「为什么……你会知道呢?」
「因为——」
她露出一副鬼灵精的表情。
「是吸血植物把人血吸干之后,再将他变成木乃伊的不是吗?既然是吸血,、就不会是被注入毒物吧?」
那个口吻听起来很正经,实在让人很难判断她到底是讲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瞿麦的花不会吸人血吧?」
「不信的话你想想看,不是常常听人这么说吗——『樱花树下埋有尸体,它以此为养分而成长茁壮』。」
「拜托——」
那只是来某人写的散文诗中的一段好不好。静流姐有时候会像这样讲些有的没的来唬弄我。怎么想都觉得她只是在逗我而已。(译注:梶井基次郎的『樱花树下』。)
「不论如何,我认为瞿麦花本身具有某个关键是毋庸置疑的唷。真希望能有更详细的了解呢。」
静流姐这回改以平常的口吻如此说道。
「嗯,是这样子吗……?」
毕竟花是围绕在尸体四周生长的,或许确实具有某种关联也说不定吧。但是,令人不解的也就只有围绕尸体周围生长这一点而已。所以,我倒觉得不管是什么花都没有差别就是了。
「还有死者的问题也是。那个人是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这方面同样也很重要。」
静流姐自己一个人边说着,边点头如捣蒜。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是我想警方已经彻底展开调查了,若是有任何线索应该马上就会知道了吧。」
我无意识地讲出这句话来,静流姐则是唐突地问我:
「小夜,你觉得这是一起什么样的事件呢?」
「咦?这个——」
就是有人死得很神秘离奇。但是那个人是为何而死呢?是意外死亡,还是遭人杀害的?
「……我看果然还是杀人事件吧?」
难道说其实另有犯人,只是我们全被他的策略给欺骗了吗?
「这个嘛——……就我看来,这是一起『密室』事件呢!」
静流姐再一次语出惊人地表示。
「——啥?密室?」
发现尸体的地点可是在野外耶,而且还是每个人随时都能来去自如的场所。所谓的密室杀人,指的不外乎是上锁的室内或者入口被堵住的隧道内部等诸如此类的场所吧?
但静流姐毫不介意我纳闷的目光,依旧斩钉截铁地断言道:
「没错,密室——这是一起在被关起来的状况下发生的事件。」
从她的语气里,完全听不见一丝的踌躇与迷惘。
2.
……之所以能不费吹灰之力就锁定死者的身分,得归功于成功采取到干燥的血液,并且在极短时间内便检验出其中含有非常罕见的成份。虽然没有特殊到没办法输血给其它人、或是区分不出血型那种程度,不过该成份组合之罕见,数万人中仅有一人。死者三年前因一时兴起而跑去捐血,当时的记录有被保留下来。
除此之外,在陈尸现场附近找不到任何身分证之类的物品。其实应该说找不到任何东西才对。既没有携带物品也没有脚印,就连缠斗的痕迹也没有。也不知该算是幸运与否,由于留有数量丰富的现场照片,于现场搜证之际帮了很大的忙。
死者是一名叫内堀守男的二十七岁男性,平时是以打工维生。他从乡下离家到都市谋生后,并没有特定在哪一间企业就职,而是每隔半年就换一次工作的样子。不过这两年来,他一直从事以机车送件的宅配运送工作,即使向附近的邻居询问……
「他这个人就是讲话小声了点,其实是个很普通的人。平常跟他没什么特别的交流啦,不过碰到面的时候还是会打声招呼。」
多数人都表示对他只留有无足轻重的初浅印象而已。虽然不是闭门不出的茧居族,但也不到引人注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