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刚好是昨天,因此这附近也没有值得牠去翻找的东西。
水的部分,牠有在邻近的河川喝过了。不过本能告诉牠长时间待在那里会有危险,于是牠早早就回到林子里来。
最后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块可以清楚闻到周遭气味的通风处,牠在那里蜷起了身子。若是待在这块会有各种味道飘来的地方,感觉就算有什么东西从某处接近,也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
(…………)
直到昨天为止,牠都在那个温暖的家中,过着感受不到什么特别危险的的安稳生活。谁知一夕之间风云变色,牠到现在依然无法习惯被放逐到这种荒郊野外的事实。
……好想要『那个东西』喔。
牠精神涣散地想着。可是,牠却把『那个东西』放在家里没有带出来。毕竟当时的情况在是不允许牠将『那个东西』带出来。由于牠将那个东西视为身体的一部分,因此在少了那个东西的情况下蜷缩身子,让牠无论如何也沉不住气。这种感觉就好比突然被迫离开父母身边的雏鸟一样。
牠很想叫出声来。通常只要牠抽动一下鼻子再微弱地呻吟几声,人类都很愿意摸摸牠的头。可是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并没有那么做,而且原因似乎出自那家伙身上的那个状况,所以叫出声音可能也不是什么理想的举动。
所以牠忍着不叫,静静地忍耐。在饿到受不了之前,似乎也只能这么做了。
(…………!)
但是,事情似乎无法那么顺心如意。牠的鼻子嗅到了过去不曾闻过的味道。
由于牠目前是位在下风处,因此对方应该还不知道这一头的确切情况。不过,自己此时闻到的无疑是其它狗的味道没有错。而且还不是只有一、两只而已。
以警犬为主力的山上搜索行动已经紧锣密鼓地展开了。
*
「呃……我是有点搞不懂啦。」
我一边看着那张很像是可爱布偶的狗照片,一边这么说道。
报社是将饲主平常随手拍的生活照拿来放大刊登的。只见照片上的狗和毛巾扭扯成一团,模样十分惹人怜爱。圆圆的眼睛朝上扬地看着镜头。
「这只狗有很强吗?如果是那种会放『小心恶犬』看板来提醒人的看门狗,通常体型都很大很恐怖没错啦——」
假设真的是受到这只狗攻击好了,就连要想象牠会怎么展开『攻击』都很难想象出具体的画面来。
据说那名男性被害者的喉咙被咬断了。这只狗能否以牠的短腿跳到高佻男子的咽喉部位都是个问题,毕竟牠的腿长也只有十公分左右而已。
「这个嘛,基本上这种叫做威尔斯柯基犬的犬种,原先是用来做为牧丰之用,专门负责在辽阔的牧场神州追赶羊群的喔!」
静流姐也一边看着资料,一边冷静地分析着。讲了那么多,到头来我觉得要在来探病之前,就先把报纸等事件的相关资料准备齐全的自己着实有点恐怖。
虽然我是因为知道静流姐一定会感兴趣才这么鸡婆的,不过,却也忍不住觉得自己似乎对这一类可怕的事件愈来愈能够适应了。
(所以在今天前来的路上,我才会一直觉得那只狗好像随时会突然冒出来吗……因为静流姐还没开口叫我准备资料,我就已经先预设好会与牠为敌了……哎呀,算了。)
像这样感到心虚也于事无补。我重新振作起精神,针对静流姐的解说提出问题:
「牠是牧羊犬喔?明明这么小一只耶——」
「以体积大小来判断动物可是错误的开始喔!基本上,狗是远比人类还要强力的动物。」
静流姐肯定地如此说道,让我感到有些吃惊。
「狗有那么强啊?」
「与其说狗强,不如说是人类太弱了。」
静流姐说着微微耸了耸肩。
「这么比喻好了,大多数的生物在展开攻击的时候都会咬对手对不对?因为那是最为强力的攻击方法了。而且挥舞四肢的时候也会伸出爪子。」
「——是没错啦,人类就不太会做出这种行动。」
「基本上,生物之间的战斗本来就是一场互相啃蚀的行为,认真的程度远超过人类的常识范围。小孩子拿石头丢野狗后,看野狗跑走就以为牠们是好欺负的,结果却遭到非常凶猛的反击,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呃。」
「至于为什么要跑,那是因为逃跑是最为安全的方法。毕竟狗又不知道人类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可是一旦牠下了只有反击一途的判断时,那就甭谈什么留不留情的了,因为牠可是赌上了性命在反击的。」
「那个……也就是说,这起事件其实并没有那么不可思议啰?就算被狗咬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不对,我不是那个意思。跟妳说的恰好相反。若是由这个角度来思考,这起事件可以说是极为异常。」
「怎么说?」
「被害者是个壮汉没错吧?」
「嗯,好像是。」
虽然只看过被害者的脸部照片,可是却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看起来似乎很强悍的样子。
「面对这样的对手,狗应该不太可能会去正面挑战。」
「……意思也就是说,静流姐并不认为是这只狗主动去攻击对方的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