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似乎都知道我们家的名字。
「我、我的行为实在是太失礼了——不、不过,妳说的是真的?」
那名警察以有些狐疑的眼神打量我。虽然老早就习惯被这种眼神盯着看,但我还是很不喜欢。
「需要确认吗?」
我小心地问道。
「不、不必了——不需要您这么麻烦。因为有可能会变成是我办事不力!」
对方连忙用力摇头拒绝。
(又没人说我和我爸妈会对你怎么样……)
况且我住的是普通的独栋房屋,读的也只是再平凡不过的县立高中而已。我的心情开始变得有点复杂。
「不好意思,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请你就容许的范围内,告诉我有关这次事件的内容好吗?」
但还是试着积极提出问题。以我个人而言,当然是很想马上转身离开这儿,但现在的情况可不容许我拍拍屁股就此走人。
「啊啊——好、好的,当然没问题。」
警察一边没有意义地调整戴在头上的帽子,一边神色紧张地点头表示同意。
「只是,那起事件若是从媒体制造的骚动来看,可能会是一场令人失望的结局。」
「咦?」
我闻言愣住了。
「请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呃,虽然目前还没有公开发表……」
明明就四下无人,但他却还是压低音量说话。
「其实被害者的右脚已经找到了,而且还是在很接近山脚的位置。」
「……然后呢?」
「她的脚和倒下来的树木卡在一起。换句话说,那棵树很有可能就是将她右脚折断的罪魁祸首。」
警察抬头看着山上说道。
「妳瞧,这坡度不是很陡峭吗?树木倒下来之后,想当然尔就这么一路滚了下来,当时的速度应该还满快的,再加上不仅体积大、又有相当的重量,所以——」
「也、也就是说……」
我心急地开口询问。毕竟不久前,我才实际感受过自己滑下那个斜坡时速度有多猛。
「那棵滚下来的树木就这么撞上了被害者——?」
「被害者的脚被树木折断,成了直接的死因。单就这个事实来看,这可说是一场意外事故呢。」
「怎、怎么会——可是尸体被破坏成那样耶。」
「问题就出在这里呀。虽然据推测很有可能是泯灭人性的恶作剧等等,但又会是谁基于何种目的下手的呢?不过由于被害人生前净是从事一些没天良的勾当,似乎因此而跟各路人马结怨,所以分析也有可能是仇杀,也就是夹怨报复啦。」
「可、可是,她的手臂不是在还没丧命的时候就被割断了吗?」
「毕竟,凭外行人根本分辨不出那到底是濒死状态还是断气的尸体。不过,这无疑是泯灭人性的行为。再怎么说,破坏尸体可是重大罪行呢。嗯嗯。」
「————」
我一时间哑口无言。
这个事件似乎以极为乏味的形式画下句点。我该怎么跟静流姐报告这件事情才好呢——不对,搞不好我再也没有办法和她——
那名警察不理会我的动摇,继续补充说明下去:
「至于造成那棵问题树木倒落下来的原因,我们已经在树上发现了痕迹。似乎是因为落雷的缘故。」
听他这么一说,我猛然拾起头来。
「这——这表示……」
这个单字我记忆犹新。当然了,因为那个时候我在病房里听到了静流姐的喃喃自语——
「——『闪电』……?」
「就是这么一回事,在山岳地带打雷是很常见的现象。」
警察点点头,我更加愕然了。
静流姐当时所说的意味不明的那句话,指的难道就是这么一同事?
意思也就是说,她老早就推理出这个事件其实并非杀人事件……?
(我、我——)
我千里迢迢跑来这里,结果只是白跑一趟?到头来,我终究还是没能帮静流姐的忙吗……
*
最后我搭乘那名警察驾驶的巡逻车,请他送我到车站前去。
「…………」
我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放在胸前口袋的手机响了起来。大概已经来到收讯范围了吧。
「——喂。」
我用没什么精神的声音姑且接起电话,电话的另一头随即传来了一阵轻笑声。
『小夜,妳还好吧?』
那是我再熟悉不过、非常悦耳的温柔语调,我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