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事情一定不会这么顺利的。这起事件要是以一般的常识来思考的话,绝对无法解决的——静流姐之所以会展现出如此高度的兴趣也是因为这样吧。
我转头瞄了背后一眼。
白色的四角形建筑物随即映入了眼帘。
我果然还是对那个外形轮廓没什么好感。因为它总会让我回想起静流姐以前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来到这里,第一眼看到这栋建筑物时,我就有一种感觉——总觉得这栋建筑好像一块巨大的白色墓碑喔——』
*
谜样尸首的真实身分在事发三天之后终于水落石出。先前经由验尸判断应为年轻女性一事,在调查后也证实果然没错,被害者是一名二十五岁、名叫赤塚真理子的无业独居女性。由于找不到她的近亲,因此似乎也没有人来认领遗体。
虽然说是无业,但她住的地方却是高级公寓,不仅房贷的费用早已付清,银行里甚至还留有数千万日币的存款。
如果硬要套上一个职业的话,应召女郎应该是最为恰当的。只不过这名娼妇不仅收取令人咋舌的天价,而且手段还相当恶劣。
她锁定的对象,通常都限定在即将步入婚姻的男子。而且通常都是结婚对象的立场较为强势,处于算是女尊男卑状况的人。
她总是先向这一类的男人伸出魔爪,令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然后选在某个适当的阶段提出威胁:要是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你未来的老婆会有什么下场?——她的财富就是靠这种方式累积起来的。甚至还曾在对方婚姻破局之后,仍以如果不想让她知道这个丑闻就乖乖配合为由来进行恐吓。
但是,这些事最后几乎全被埋没于黑暗之中,大部分的被害者并没有出面指证,于是她便有恃无恐地继续干着这等邪恶的勾当。
之所以能查出她的身分,也是因为她在还不熟悉这种勾当的时候,曾以结婚诈欺的嫌疑被送审,当时有留下资料,警方费尽千辛万苦才总算得以查明。如果不是这么凑巧的话,大概永远都会是一具身分不明的尸体吧。
只是不管是居住的地方或是哪里都找不到她的照片,让人不禁联想到她也许很讨厌拍照这个可能性。也因此即使警方已经调查出身分,却仍旧无法明确掌握她过去的长相。附近的邻居和公寓管理员全都异口同声地表示:「她是个人美女,不过要我描述她的长相实在太强人所难了。」尤其更雪上加霜的是,她脸上甚至还留有整形过的痕迹,即使想经由头盖骨还原外貌,结果大概也有欠正确性。
结果警方所能掌握到的女子面容,除了用手刺入自己脸上,一点原来模样都没剩的那副面孔以外别无他物。
这些情报全都被压下来,并没有透漏给传播媒体知道。
而在对媒体保密的同时,警方在后来的调查中,又确认了另一项重大的事实。
3.
「……咦?」
我站在挂号柜台前,一时说不出话来。
「是的,她目前谢绝会客中。」
挂号台的护士仿佛很同情似的说道。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禁提高了音量。可是眼前这名女性并没有对此表示责怪之意,她只是以冷静的眼神望着我并点点头而已。
「总之,很抱歉现在无法让妳和她会面,因为她目前正在集中治疗室。」
「她、她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吗?难、难道……」
上个礼拜见面的时候,她看起来明明还满有精神的——
「详细状况我也没有被告知,对不起。」
「我、我可以跟医生谈一下吗?」
「那也不行,总之现在正在治疗中就对了。可以请妳明天再过来吗?」
尽管护士的语气还算温和,可是很明显地背后似乎另有隐情。换个说法,其实就是我被下逐客令了。
「——嗯。」
我无力地点点头。
「啊、不好意思……这是静流姐拜托我准备的东西,能请妳帮我转交给她吗?」
然后边说着,边递出一同带来装有资料的信封。
「没问题。」
护士露出一脸亏欠的表情,姑且收下了信封。
「那——那么就麻烦妳了。」
我低头答谢后,落寞地转身离开了医院。
此时是假日的上午,太阳高挂在天空,阳光灿烂地洒落在我的头顶。天气十分舒适晴朗。
可是,在这样的大好天气下我却不知该何去何从,只是漫无目标地四处徘徊。
(……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好——)
即使来到车站前,却仍茫然地眺望着收费表。忽然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对了。)
现在我对那个事件的内容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当然了,我还没有直接去现场附近勘查过。
(不过——如果是现在启程的话,应该还来得及赶在天色变暗前抵达。)
若是平常的我,想必绝不会有这样的打算吧。可是我说什么也无法在一旁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