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问题给我。
「呃,一开始应该是有人带头随手乱丢,其它人看到之后也跟着乱丢东西,最后就愈积愈多了吧?」
「没错。而且当这个地点就位在车道旁边时,又附加了一个条件。凡是在开车的时候,碰到那种感觉可以暂时歇一口气,或是一路上没什么红绿灯、开着开着可以停一下的场所时,大家通常都会『丢个罐子之类的』——于是……」
我在静流姐的注视下点头表示理解。
「原来如此。这次事件当中的『犯人』也是一样吗?」
「就是这么一回事。『犯人』当时为了逃走而埋头拚命开车,然后他应该足在心情略为放松的情况下,刚好发现有大量的垃圾被弃置在这个场所。以他的立场而言,自然希望能尽早把那个东西丢掉,可是又不知道该丢在哪里才好。所以才会觉得只要跟垃圾堆混在一起丢掉,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据说那个东西是被塞进了压扁的空罐子堆里头呢。不过那座山那么太,他只要在山上随便找个地方埋起来,不就不会被发现了吗?」
「如果静下心来思考,这么做当然才是最保险的。可是他那个时候必定相当心慌意乱,当然才刚完成陌生的作业也是主要的原因啦。所以我想他应该是一拿下手环就立刻开车逃走了。随后又经过那个垃圾堆积场——当他看到有那么多废弃物被丢弃在那里,满心以为是个可以丢东西的场所时,就克制不住把那个东西丢掉的冲动了。」
「——大概是这样吧……」
我又叹了口气。
「那个『证据』——就是被害女性每次在威胁男性时所使用的物品对吧?就是上头刻有两人名字的——」
我稍微换了一口气。因为那个东西在我获知实情以后,和它牵扯在一起的事实依旧对我的心灵带来了战栗。
「——『手环』。」
我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点头的静流姐却仿佛心如止水般的说道:
「没错。正因为如此,才不能把它留在尸体旁边。虽然他似乎还没受到女方的威胁,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两人的关系要是被旁人知道,问题可就麻烦了。」
「可——可是,如果只是要拿下『手环』,为什么要从肩部砍下对方的手臂呢?」
这一点我无论如何都想不透。不过,静流姐却以平稳的语气斩钉截铁地回答:
「当然是因为手掌那边堵塞住的关系啊。」
一副很理所当然的口吻。
「在他发现摔下山的尸体——正确来说,当时那名女子还一息尚存——的时候,对方两手的十指已经全都深深插进了脸部,再怎么拔也拔不出来。这样子自然也无法拿下手环——所以他才会把手臂切断,再从断掉的那边拿下来,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
「这是被害者为女性时才能成立的方法吧。如果是男性的粗壮手臂,应该就没办法从另外一边拿下来了。」
「…………」
静流姐察觉到我依然一脸怅然若有所失的模样,赶紧接着补充:
「虽然有人会说割掉手腕,事情不是简单多了吗?不过他或许是担心要是这么做,等于是明白表示『她的手腕上有不方便让人家知道的东西』吧。因此才会选择从肩膀下手。之所以两条手臂都砍掉,也是为了相同的理由。虽然不知道手环原本是戴在哪只手上,不过只砍掉一只的话,人家有可能会特别注意被砍掉的那一只。仔细想想,明明最初也有只针对手环硬拿劈柴刀砍断的方法可行,可是他却没有采用,原因大概是因为会同时伤及手腕,不小心留下那里曾经戴着某种东西的痕迹吧。自始至终,犯人满脑子都是『小心不要被发现?小心不要被发现』的念头,只是胆颤心惊地在采取行动而已。」
静流姐口齿伶俐地分析着,可是比起这样的说明,我更想知道的是……
「……不是啦,我想问的是究竟为什么……」
为什么她的手会紧紧地插在脸上呢?因为被倒下来的树木撞飞出去的关系——这样的说法未免也太牵强了吧。不管怎么想都不自然。
可是这时静流姐却极其干脆地说道:
「妳的问题根本不用想也知道吧?」
「咦?」
她无视我的讶异,说出了决定性的事实。
「因为,那既不是人为也不是自然形成的,只有一个人能够办到。」
「…………」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静流姐则是默默地朝着我点头。
「没错,正是『本人』。是她以强烈到足以刺破皮肤的力道用力抓住自己的脸部的。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静流姐一合上嘴巴,令人为之毛骨悚然的静谧随即降临病房。
「…………」
过了一会儿之后。
「……可、可是那种事——」
我开口试图说些什么,但嘴巴却只是一开一合着,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妳觉得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吗?很难想象那种状况?」
「难、难道……不是吗?」
「那倒未必。」
静流姐稍微把脸别开,双眼直盯着我旁边的位置开口说道:
「至少我能够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