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政府的内阁总长!丹尼尔B登肯。」
「原来你知道啊。」
登肯闻言露出了苦笑。
「没错,我是净化程式开始进行之后,第一个可以完全发挥预设命令的成功案例。」
丹尼尔B登肯伊里甄斯旧政府的政务官。坐在雷面前的这个男人曾经在福丁布拉推翻的旧政权中坐上了内阁总长的职位。由于他在外貌上的转变实在太过剧烈,因此雷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他来。
雷万万没想到原来在过去的旧政权中,放逐之子就已经存在了。登肯当年才三十三岁便进入了政治核心,稳坐内阁总长的职位,即使成为下一届的首相,相信也没有人会感到意外。
「过去的我也是受到体内「净化程式」的驱使,为了匡正扭曲的伊里甄斯岛而不断地奋斗着。然而,跟黑市关系密切的旧政府根本就是一个大魔窟。我一直自认为政界的改革急先锋,不过最后还是失败了。政治的世界不是单靠正义二字就可以站得住脚的。我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等察觉到的时候,才发现所有的同伴都已经背叛我了。我遭到大家孤立,从政界的核心一举被流放到了边疆。」
在一切都以利益挂帅的魔窟中,要从内部加以破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和自己的失败例子比较起来,像冯一样选择由政治圈外的军队着手,以军事力量推翻旧政权才是正确的做法!!登肯这么说道。
「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福丁布拉找上了我,要我协助他推动政变。」
「协助?」
「对,他承诺在自己政变成功之后,要给我首相的位子坐。」
雷双眼眨也不眨地望着登肯的脸,他一时无法意会过来,眼前这名男子应该是要成为首相的人?
「如今回想起来,冯应该早就知道我和他一样是放逐之子,所以他才会找上我吧。我答应了他,因为我相信他。于是,我便成了当时旧政权中唯一参与这场政变的人。」
「结果福丁布拉却在事后毁约了?」
「没错,别说是首相的位子了,在政变成功之后,他甚至还将我关了起来。等我察觉到自己被对方骗了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登肯的视线飘向了远处。
「现在的我受到军方的监视,并且答应他们『什么事都不做』,也因此他们才会让我继续在这世上苟且偷生。」
冰冷的雨水不间断地敲打在残破的建筑物上头。雨水自屋顶滴落,早在缺角的屋檐处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瀑布。雷能够体会由登肯那张侧脸所流露出来的阴郁之情。那是一种无论是徒劳无功或无力感都不足以形容的沉重情绪。
「什么事都不做?」
「我的人生与性命全都掌握在福丁布拉的手中,一辈子得在他的监视下过活。」
登肯露出了一个苦笑,那个笑透露了他心里所承受的屈辱与精神上的疲惫。
一直到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我不知道一直以来驱策自己前进的动力到底源自何方。有一天,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迈科学家突然找上了对人生感到心灰意冷的我,他便是瑞腾堡博士。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在自己的人生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骇人听闻的秘密。」
登肯在失去了一切之后,总算得到了解答。
瑞腾堡博士在说出事实真相之后对登肯说道:
要怪就怪我好了。不过万一哪天冯选错了道路,那么一定会有后来者出现。届时,如果你认为有必要,我希望你能够助他一臂之力。
「瑞腾堡博士当时似乎便已经察觉到自己死期将至。博士说,必须要有人告诉后来者所有事实的真相。」
他这么做又是为什么?为了让实验成功吗?或者是要补偿自己所犯下的过错?还是
雷思考着,他开始试着想像这一位自己素末谋面的「生父」或者说是「创造者」。在雷的想像中,对方是个超越人类的存在。
「不,他其实是个身型矮小、随处可见的年迈男子。从他的外表来看,与其说他是个科学家,倒不如说更像是个古董收藏家。」
雷用力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拳头,他的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个莫名的苦笑。
(我的造物主竟然是个随处可见的普通人呀)
「你到瑞腾堡博士的住处来是想问他什么事吗?雷,我是博士的代理人,你有什么疑问就尽管提出来吧。」
「我想知道莫札特G小调交响曲的秘密。」
雷取出了一架插卡式的音乐播放机。
「我找到了我跟福丁布拉的共通点莫札特的第四十号交响曲。我从以前就对这首曲子非常地反感,而福丁布拉跟我一样,在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也会觉得很不舒服。我想知道,这首莫札特G小调交响曲在一般人耳中听来都会觉得悦耳,为什么唯独我跟福丁布拉会对这首曲子感到不快。我想要知道其中的原委。」
登肯戴上了耳机试听,才一听到曲子的旋律便皱起了眉头。
「怎么样?这首曲子是不是会引发所有放逐之子的不快感?」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雷。这是一种矫正信号的波长。」
咦?雷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
「矫正信号?」
「在放逐之子的人格成形之时,一旦方向出现偏栘,瑞腾堡博士他们便会将修正的信号送到我们的脑中。而我们则因为脑部已经事先被下达暗示,所以一旦接收到这种信号,我们的脑部就会准备重新格式化。旧的人格会被删除,然后再重新灌输,形成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