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岔的尾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看来,可能会误以为那只巨鸟的后方长了四条尾巴。
这是在莱比奴相当罕见的巨鸟,其扁平的嘴上装备着金属制盔甲,左右脚上都各有一根脚趾武装了被称为『爪刃』的巨鸟用武器。
乔邦走近那只以战斗为目的而培养的巨鸟,伸手抚摸分岔成两条的其中一条尾羽。
两天前,被国定竞鸟骑子折断的羽轴,已经透过紧急处理进行补强。
但是要完全固定,还需要花几天的时间。
「抱歉,艾洛。为了吾等族人的悲愿,我得再借用这对翅膀一阵子。」
这只被称为艾洛的巨鸟张开了披着金属盔甲的鸟喙,发出简短的「唧」声。
乔邦轻柔地摸了摸重要爱鸟的背部之后,为火堆添了一些柴薪,接着他藏在灰色头中下的双眼,露出了如刀刃般的眼神。
乔邦拥有异于常人的修长体态,在包覆身体的斗蓬之下,缠绕于扎手腕上那条看似念珠的饰口发发出红色的光泽。
话说回来
虽然事前早已有所听闻,但是国定竞鸟骑手还真是不容小觑,自己明明在视线不佳的黑暗中抱着一名贵族,对手竟然能紧紧追着在族人之间被誉为风神的艾洛,甚至还能预测到自己的动作,以利落的缰绳手法企图反击,真是神乎其技。
对方是舒尔王的匕首国定竞鸟骑手。若乔邦想亲手取回族人的未来,他们想必是无可避免的对手吧。
但是在那之前,自己还有些非做不可的事。
其中一件事,就是两天前被送进天都宫廷医院的少女。虽然透过目前所能看到的报导,他还不能确定对方的名字或长相,但不管怎么说,都不能对该名少女置之不理。
天都宫廷医院就如其名称所显示,是栋设立在卫宫内的医院,虽然负责警备的天都警察和天都近卫兵团相当棘手,不过还是得设法侵入不可。
还有另一件事就是自己还有一项必须弄到手的情报。
乔邦抓了一根燃烧着火焰的柴薪,迈步走向洞穴深处。这座洞穴可能是由大啄岩鸟之类的鸟类所挖掘,在深处有个垂直的深洼。
深度超过巨鸟身长的深洼底部,有五名男人的身影。
「关于『瑞鸟的气脉』,你们有人想说了吗?」
一齐仰望乔邦的五对眼睛之中,都带着混合愤怒与畏惧的色彩。
「我们不知道什么瑞鸟的气脉。比起这个,你最好快把我们放出去。我们是效忠莱比奴王家的尊贵贵族,你现在所做的,可是罪该万死的行为。」
这名出口毫不示弱的人,是两天前才刚被抓到这里的弗拉德公爵。他之所以会被人誉为贵族中的贵族,可从他高傲的态度中窥知,但是在化身为野兽的乔邦眼中,他只不过是个不错的猎物。
「身为自古便支持莱比奴王家的贵族末裔,我可不认为你会对瑞鸟的气脉一无所知,你可别告诉我,你没看过纳米普初法典中的记述。」
提到瑞鸟的气脉,在里比特教纳米普初法典的传说记述中,仅简洁地描述其是建设天都之要。
至于那到底什么样的东西则无从得知。有说法认为那是一千一百年前,遭卡严杰尔巴之民赶离安住之地的初代莱比奴王,抵达别名『天都』的天之高地时,行经的两条路段之一。
其中一个路段,是相当于断崖裂壁所形成的峡谷『王冠之道』。
而另一条路,则是从溪谷底部通往天之高地顶端的『瑞鸟的气脉』。
在纳米普初法典中,描述如果没有瑞鸟的气脉,就不可能建成天都,并且还叙述瑞鸟的气脉就是天都的心脏,是上天赐与的宝物。
没有人知道以上叙述是否为事实,但只要能够解开『瑞鸟的气脉』之谜,也许就能
「瑞鸟的气脉不过是个传说,说到底,大概也只是某种宗教象征。我们贵族又怎么可能会知道那种东西?。」
弗拉德公爵用不屑的门吻说道,他的态度既像演技,也像是在述说事实。
「那就等你们想到时再说吧,在那之前,你们休想离开这里。」
乔邦简短丢下这些话便转身离去。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长达一百八十年都被埋葬在黑暗中的族人未来,都扛在自己的双肩上。
就算自己堕落为禽兽,也全是为了达成这个使命。
经过千锤百炼的利刃直到断折之前,唯有和艾洛继续飞行一途。
6
天都宫廷医院位在王宫的范围内,座落于北方的郊区。
这栋一般人连靠近都不被允许的医院,主要是为了王室成员、贵族、司教以上的圣职者、著名学者,还有国定竞鸟骑手等身分的人所设立。
因此就算住王宫之内,也仅有特定人士得以在此出入,而我们现在之所以能在天都近卫兵的敬礼下通过医院大门,自然是因为玲表明身分的缘故。
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傍晚,玲带着堤欧、拉拉、伊斯卡来到了一间病房。在两大前的夜里,因为追捕三叉羽幽灵的艾巴隆之爱鸟而负伤的少女,任天帝的请求及舒尔王的认可下,被允许住进这间医院。
根据他们从护士那里得知的消息,少女的头部受到强烈的冲击,因而失去记忆。再加上她无法出声讲话,因此对话似乎也仅限于笔谈。
「初次见面,我叫玲。妳还好吗?」
少女对陌生的来访者们露出了充满戒心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