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彼此的关系,也将不再仅是父母与女儿这么单纯。
那是玲所背负的宿命。
我们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民众的俘虏。深蓝色的翅膀只是装饰。
玲用许久未曾使用的母国语言这么说道。那也是背负着相同命运而离开家乡的姊姊经常说的话。
她想要翅膀。能够以自己的力量飞翔的、真正的翅膀
那是玲现在心里唯一的愿望。
8
喂!起床了!
堤欧满脸不悦地用力踹着玲的房门。
为什么我非得叫那个女的起床?真是莫名其妙!堤欧在心里不禁抱怨起来。
以想到那家伙住在自己母亲过世后遗留下的房间内,堤欧就不禁火冒三丈。
人在吃饭之前要先把鸟喂饱,这是我家的规矩。因此你也得先喂饱你自己的大鸽。
房内没有回应。一想到那家伙又开始无视自己,堤欧便不假思索地打开房门。虽然有点后悔这种像是偷看少女睡相的行为,但出乎意料地,床铺上早已空空如也。
她什么时候
堤欧想了一下才惊觉大事不妙,因为他想起那家伙昨天企图抢走缪维尔逃走的事。
不会吧
堤欧慌张地跑下楼梯。正当堤欧打算赶往距离这里两层楼的鸟小屋时,半途在兼餐厅的事务所内,看见了玲的身影。
堤欧松了口气,但随即又开始感到奇怪。因为他发现玲只是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凝视着窗外。
还是和昨天一样黑色的飞行夹克与裤子,玲那长长的黑发随着溪谷的风轻轻摇晃着。
不知她是否是想准备早餐,堤欧看见焦得不像样的锅子和平底锅凌乱地摆在石灶上。相对于石灶的惨状,桌上却只摆着两只盘子。一盘是看起来像漆黑的石块;另一盘则像是在生菜上淋上鲜血的玩意儿,这两道菜分别都是满满地堆在盘子上。
你大清早在这里做什么?盘子上那些恶心的东西,是给人吃的食物吗?
即使堤欧主动和她说话,她也没有任何回应。看来她今天也打算彻底的漠视自己。
很好!既然你打算忽视我到这种地步,那么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我不会再跟你说一句话,在你哭着求我之前,休想我会跟你说话!
当堤欧话说完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玲的声音。由于她说话的声音实在太过小声,堤欧险些没注意到她在说话。
你刚才说什么?
鸟,在飞
鸟在飞?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在对方哭着求自己之前,绝对不跟对方说话的宣言,堤欧早已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
堤欧跟着玲仰望窗外,想知道玲到底在看什么。天上有飞舞的鸭群、送报的大蜂鸟,天都警察的老鹰以及各种五颜六色的小鸟。
那些对堤欧而言,全都是他习以为常的清晨时光。
你该不会睡昏了吧?
堤欧冷笑了一声,转过头看看玲的反应,但这不禁让堤欧惊讶地张大了眼睛。玲朝着窗外睁大的双眼中闪耀着新绿色的光芒。堤欧从玲那微微张开的淡红色双唇中,看见她露出雪白的牙齿,这两者构成了柔美的光景。
她看起来就像是对玩具着迷的小孩,现在这个表情丰富的少女,和昨天那个没有感情的人偶简直判若两人。
那是什么鸟?在做什么?
你说大蜂鸟吗?你连那个都不知道呀?
出言嘲笑玲的堤欧,立刻摆出架势提防可能飞来的踢腿。但是玲清澈的双眼仍旧望着天空,毫不在意地伫立在那里。玲出乎自己意料的反应,反而让堤欧产生罪恶感。
你等一下。
为了化解尴尬,堤欧从厨房拿了糖水出来,装进屋檐下的蜜壶里。
报纸是不定期贩售的东西,通常不会连续两天开张。因此堤欧拿起了收蛋时使用的摇铃,交给站在那里搞不清状况的玲。
用力摇摇看。
玲交互看着摇铃与堤欧,战战兢兢地摇响了摇铃。
在对岸房舍间盘旋的大蜂鸟,听见摇铃的声音便立刻飞了过来。只见大蜂鸟以静止飞行的方式停止蜜壶前方,接着便将细长的嘴巴伸进蜜壶内。
看见玲惊讶的后退,堤欧得意地对她说道:
别怕,快点去拿笼子里的蛋,要拿三颗喔。
玲一边眨着眼一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从笼子里拿出三颗蛋。
看见玲拿到了蛋,堤欧接着把零钱丢进笼子里面。
直到大蜂鸟把糖水喝光离开之前,玲的双眼一直闪耀着光辉。
嗯。这个,真有趣
可能是太过感动而想不到接下来说什么,玲只是把手放在胸口,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你是第一次见到送货的大蜂鸟吗?
玲点了点头。那么老实的反应反而让堤欧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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