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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微笑微笑微笑
「」
她像要跟没兴趣的对象接吻一样,千彩噘起了嘴唇,让妈妈喂著喝下可尔必思。少许的饮料溢了出来,流到她的下颚。而妈妈的指尖马上往那儿轻轻一抚掬起了水滴。接著啾一声。吸了一下她的手指。千彩害羞似地垂下了眼帘。
「呜唔喔喔」
小刺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和在餐桌上盘著手的夏罗相视而望。
这真的算是「祝福」吗?亦或反而近似于「诅咒」?
小刺和夏罗,不约而同地望向千彩的爸爸。
「这浓度刚好呢。真完美啊,这杯可尔必思。」
千彩的爸爸以吟味般的口吻,一个人自言自语。看起来像是故意这么说的。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
小刺和夏罗,无言地望向对方点点头。
最爱的妻子,最喜欢的妈妈。但这份爱太单方面,也太过于浓厚。是无止境、毫无保留的奉献。丝毫无法逃离。要讨厌美丽的妻子、温柔的妈妈,自然是相当困难的事。况且,那是曾经一度失去的存在。应该令人喜出望外。因奇迹的出现而感到喜悦,并非常非常珍惜、持续守护著她。这是「祝福」,也是所谓的「幸福」。
小刺不得不想起那时候的事。
禁止尼洛出入的那问托儿所,女主任悲苦的宣言
手上高举告示牌抗议的示威游行队伍
他们指责基格纳斯的狂暴行为,予以痛斥、并加以排斥。小刺深知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基格纳斯是显而易见的敌人。是应该被排除的异质,也是无庸置疑的大麻烦。
但是,千彩的妈妈又是如何?
她的行动有时明显地令人感到奇怪,甚至可说是诡异了。但基本的动机是出自于「爱」,
也因此变得相当棘手。无法责备、也无法改变她。
妈妈跟小千如果就这样永远在一起,那应该也会是一种幸福吧。但是。千彩是个聪明又活泼的孩子。她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独立,也必定会有不得不留下妈妈,而独自远去的时候。而那时。将比任何人都厌到悲伤的,将会是千彩自己。
正因如此,千彩的爸爸才需要「正义与勇气」这样的故事。
为了拯救饱受可怕诅咒折磨的「分身」,而牺牲自我的妈妈。
这就像是众所皆知、伟大而美丽的动人故事。人们将会因此而流泪。大大赞颂千彩、妈妈、爸爸的正义与勇气,或许也将毫无保留地献上激励的话语和拥抱。
当然,以这种随处可见的故事,是否真能不让千彩受到任何伤害?这点倒不得而知。不过至少可以避免她遭受告示牌和抗议口号等等的迫害。
是的,死亡一向比爱的力量强大。而正义与勇气。远比死亡与爱来的虚幻飘渺。为了持续相信,必须有理由存在。
千彩以满溢著憧憬的眼神,望著这狭窄的小屋之中。
「安尼洛真好」
「我!?为什么啊?」
「你有好多最喜欢的东西呀。也有好多最喜欢的人在身边。」
圣故意轻了清喉咙,脸转向一旁。崇则低下头去,小声地笑著。
「你在笑什么」
「没有啊?」
尼洛一脸怒气地瞪著圣,而后目光转移到千彩的妈妈身上。表情丰富的大眼睛中满是困惑,他有些别扭地向千彩说道:
「不过我们每次都会吵架耶?」
「可是,感情也很好吧?」
「我也不知道我很容易喜欢上别人的。太多情了。」
尼洛一脸认真地说,小刺在旁得辛苦地忍住别笑出来。
「可是大家也不是都很喜欢我啊。有时候还会被当作没看到。」
尼洛调皮地笑著,以明显有些骄傲却故意爱装谦虚的口吻说道。
千彩露出像看到什么可怜东西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
「吶,安尼洛。这边没有基格纳斯的画吗?」
它的身体一震。在桌子底下的角落,基格纳斯背影有了反应。
小刺也挺在意这件事的。在淹没榻榻米房间的许多图画当中,能看见小刺、夏罗、圣、崇、新井、席尔法、和封太郎的身影。但不知道为什么,唯独找不到画有基格纳斯的作品。
尼洛脸上浮现得意的笑容,滑翔似地跑到基格纳斯的身边。命令道:
「基格纳斯,打开黑洞,把那张画拿出来,」.
「噗呸」
天鹅马桶抗拒著,四处在房间中窜逃。
「我不是叫你还给我啦!那是你的。我只是要稍微借千彩看一下而已!」
「噗呼。」
一副「真拿你没辄」的模样,垂下了颈子。基格纳斯打开背上的马桶盖.
啪叩
从马桶洞之中,它取出一束捆著的图画纸。